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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团结_正文 (一)亲情会_玄幻阁小说网手机阅读

摘要:家族聚餐,舅舅提议凑钱给表哥买房,我立马赞成:好啊,AA制那天包厢里的空气,浑浊得像是一潭死水。劣质香烟的烟雾在头顶盘旋,混合着油腻的菜香和酒精发酵的味道,让人胃里一阵阵翻腾。舅舅刘建国一只脚踩在椅子横档上,脸红脖子粗地挥舞着手中的酒杯。唾沫星子在灯光下飞溅,落在那盘刚端上来的“鸿运当头”上。“都是…
家族聚餐,舅舅提议凑钱给表哥买房,我立马赞成:好啊,AA制

那天包厢里的空气,浑浊得像是一潭死水。

劣质香烟的烟雾在头顶盘旋,混合着油腻的菜香和酒精发酵的味道,让人胃里一阵阵翻腾。

舅舅刘建国一只脚踩在椅子横档上,脸红脖子粗地挥舞着手中的酒杯。

唾沫星子在灯光下飞溅,落在那盘刚端上来的“鸿运当头”上。

“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他把酒杯重重地在桌上一顿,震得转盘上的碗碟叮当作响。

“强子是咱们老刘家的独苗,这一关,大家必须得帮!”

母亲坐在我旁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父亲则闷头抽烟,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面前的酒杯一口没动。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果然,铺垫了三个小时,喝了两瓶五粮液,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这次所谓的“家族团圆饭”,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

舅舅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包厢里扫视了一圈,最后死死地定格在我身上。

那种眼神,带着贪婪、算计,还有一种长辈特有的、理所当然的压迫感。

“林宇啊,你在大城市混得最好,年薪好几十万,这事儿你得带个头。”

表哥刘强坐在一旁,一边剔牙一边抖腿,眼神飘忽,连句“谢谢”的场面话都懒得说。

舅舅清了清嗓子,终于抛出了那个重磅炸弹。

“我看过了,市中心那套房,首付得一百二十万。我和你舅妈凑了二十万,剩下的,大家凑凑。”

一百万的缺口。

让他说得像借个火一样轻松。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服务员上菜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大姨和小姨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

舅舅见没人响应,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再次逼向我爸。

“姐夫,当年要不是咱妈帮你带孩子,你能出去打工赚钱?做人不能忘本啊。”

这一招道德绑架,他用了三十年,屡试不爽。

父亲的手颤抖了一下,烟灰掉落在裤子上,他慌忙去拍,显得狼狈不堪。

母亲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嗫嚅着说:“建国,我们家刚给小宇买了车,手头也……”

“买车?”

舅妈尖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像指甲划过黑板。

“有钱买车显摆,没钱给亲侄子买房娶媳妇?姐,你这也太偏心了吧!”

“就是,外甥到底是外姓人,强子可是跟咱妈姓刘的!”

舅舅接过话茬,语气里满是责备,仿佛我们家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我看着父母被逼得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像火山岩浆一样翻滚。

三十年了。

他们像吸血鬼一样,趴在我们家身上吸了三十年。

从我小时候的奶粉钱,到我上学的学费,再到如今表哥的婚房。

每一次,都是以“亲情”为名,行“掠夺”之实。

我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已经凉了,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让我异常清醒。

既然你们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放下茶杯,瓷杯与玻璃转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舅舅说得对,大家都是一家人,强子表哥买房是大事。”

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语气平静得让人听不出情绪。

舅舅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了油腻的笑容。

“看看!看看!还是小宇懂事!到底是大学生,格局就是不一样!”

他转头对表哥喊道:“强子,还不快敬你表弟一杯!”

表哥懒洋洋地端起酒杯,敷衍地举了举:“谢了啊,老弟。”

父母惊恐地看着我,母亲急得在桌下狠狠掐了我的大腿一把。

我没理会腿上的疼痛,依旧保持着微笑,目光直视着舅舅那双贪婪的眼睛。

“舅舅,既然是凑钱,那咱们就得有个章程。”

“什么章程?”舅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也觉得咱们家族应该团结。既然要买房,那就咱们几家平摊,谁也别落下。”

舅舅大喜过望:“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平摊好,公平!”

他心里肯定在打着算盘,大姨家条件一般,小姨离异,这“平摊”的大头,最后肯定还是落在我家头上。

我看着他那副得逞的嘴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舅舅,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全家族出资,那这房子,自然也就是全家族的资产。”

包厢里的空气凝固了一秒。

舅舅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一张劣质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啊。”

我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

“既然是凑钱买房,那就是合伙投资。好啊,AA制。”

“首付一百二十万,加上后续贷款利息,这套房总成本大概三百万。”

“咱们按出资比例分配产权。谁出多少钱,房产证上就写谁的名字,占多少股份。”

“以后表哥住进去,那就是租户,得按市场价给我们交房租。”

“如果不交房租,那就从他的股份里扣,直到扣完为止。”

这一番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舅舅一家头上。

舅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尖叫声。

“林宇!你疯了吧?这是给你表哥买婚房,不是做生意!”

“一家人算这么清楚,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收起笑容,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良心?”

“舅妈跟我谈良心?”

我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既然要谈良心,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这笔账。”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那些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愤怒,便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时光倒流回二十年前。

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

我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需要交三千块钱的择校费。

那是改变我命运的机会。

父母卖光了家里的猪,又借遍了邻居,还差五百块。

父亲厚着脸皮去了舅舅家。

那天,舅舅刚打牌赢了钱,桌上摆着好几张大团结。

父亲卑微地弯着腰,近乎哀求地开口。

舅舅却一边剔牙,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姐夫啊,不是我不帮,这点钱我还得留着给强子买奥特曼呢。”

“小宇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下来去厂里打工,还能补贴家用。”

那一刻,躲在门后的我,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最后,是母亲卖掉了外婆留给她的唯一的金耳环,才凑齐了那五百块。

而舅舅转头就给表哥买了一辆遥控赛车,花了八百。

这件事,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拔不出来,碰一下就生疼。

“五年前,我爸做手术,急需五万块钱。”

我盯着舅舅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我妈给你打电话,哭着求你还当初借走的那三万块钱。”

“你说你在外地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开。”

“可第二天,我就在朋友圈看到,你带着全家去三亚旅游的照片。”

“强子手里拿的那个单反相机,就值两万多吧?”

舅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舅妈强词夺理道:“那……那是我们早就定好的行程!退不了!”

“好一个退不了。”

我点了点头,眼中的寒意更甚。

“那三年前呢?外婆重病住院。”

提到外婆,母亲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是母亲心里永远的痛。

“医生说需要进口药,一支两千。”

“你们作为儿子儿媳,一分钱不出,还跑到医院大闹,说医生骗钱。”

“最后是我爸妈借了高利贷,才让外婆多活了半年。”

“外婆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舅舅。”

“可你们呢?外婆尸骨未寒,你们就为了争那点抚恤金,在灵堂上大打出手!”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一家人’?这就是你们的‘血浓于水’?”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包厢里鸦雀无声。

表哥低着头,不敢看我。

大姨和小姨羞愧地低下了头。

舅舅被我揭了老底,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

“够了!林宇!你别翻陈年旧账!”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说的是强子买房的事!”

“你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不认亲戚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手指气得发抖。

“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我是你舅舅!是你长辈!我说话你就得听!”

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我只觉得可笑。

这就是所谓的长辈。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

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长辈?”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尊老爱幼,前提是‘老’要有‘老’的样子。”

“你想用长辈的身份压我?对不起,我不吃这一套。”

我转头看向父亲,他的腰背似乎挺直了一些,眼神中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

母亲擦干了眼泪,紧紧地握住了父亲的手。

我知道,他们终于看清了。

这么多年的忍让,换来的不是尊重,而是变本加厉的索取。

“既然舅舅非要算现在的账,那咱们就按现在的规矩来。”

我重新坐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

“AA制买房,既然舅舅不同意,那我就提个折中方案。”

舅舅眼睛一亮,以为我服软了:“什么方案?”

“借钱可以。”

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拍在桌上。

“这是正规的借款合同。”

“利息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上浮%计算,毕竟表哥没有稳定工作,风险系数比较高。”

“还款期限为五年,按月付息,到期还本。”

“最重要的一点,需要抵押物。”

我指了指舅舅手腕上那块金灿灿的手表,又指了指舅妈脖子上的金项链。

“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强子能出息,那把你们家那套老房子抵押给我,应该没问题吧?”

舅舅彻底傻眼了。

他看着那份密密麻麻的合同,像是在看天书。

“你……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舅妈尖叫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你还要利息?还要抵押?你掉钱眼里去了!”

“亲兄弟,明算账。”

我冷冷地回应。

“你们刚才不是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吗?”

“既然这么亲,那为了表哥的幸福,你们这点风险都不敢担?”

“还是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这笔钱?”

这句话,直接戳穿了他们的心思。

包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舅舅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表哥终于忍不住了,把手机往桌上一摔。

“不买就不买!谁稀罕你的臭钱!”

“爸,妈,我们走!以后我就当没这个表弟!”

说完,他拉着舅舅舅妈就要往外走。

“慢着。”

我淡淡地开口,叫住了他们。

“走可以,先把今天的单买了。”

舅舅停下脚步,回头瞪着我:“你说什么?”

“今天这顿饭,是你们发起的‘家族聚餐’。”

我指了指桌上那瓶还没喝完的五粮液,还有满桌几乎没动的硬菜。

“这一桌,加上酒水,少说也得五六千。”

“刚才舅舅不是说要AA吗?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咱们在座的一共十个人。我和爸妈三个人,只吃了两口凉菜,喝了一杯茶。”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愿意出这%。”

“剩下的%,请舅舅结一下。”

“哦,对了。”

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刚才舅舅点的两包中华,还在服务员那里记着账呢,别忘了把那一百多块钱也付了。”

舅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平时抠门惯了,这种聚餐从来都是想方设法让我爸买单。

今天不仅没捞到好处,还要倒贴好几千,这比割他的肉还难受。

“林宇,你……你行!你真行!”

他咬牙切齿地指着我,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服务员!”

我冲门外喊了一声。

服务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账单。

“先生,一共是五千八百八。”

我拿出手机,利索地转了一千八给服务员。

“这是我们家那份。剩下的,找那位刘先生。”

说完,我扶起父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身后传来舅舅气急败坏的吼声,还有舅妈撒泼打滚的哭闹声。

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走出餐厅,外面的夜风微凉,吹散了身上的烟酒味。

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父亲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挺直了腰杆。

“小宇,今天……做得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宽厚而有力。

母亲虽然还在抹眼泪,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惶恐。

“妈,别哭了。”

我揽住母亲的肩膀,轻声说道。

“以后,咱们家,咱们自己说了算。”

我知道,这场闹剧虽然结束了,但后续的麻烦肯定少不了。

舅舅那种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可能会在亲戚圈里散布我不孝的谣言。

可能会去老家败坏我们家的名声。

甚至可能真的会来闹事。

但我不在乎。

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躲在门后无助哭泣的小男孩了。

我有能力保护我的父母,也有底气对那些无理的要求说“不”。

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一看,是家族群的消息。

舅舅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还没点开,我就能想象到里面是怎样的污言秽语。

紧接着,系统提示:你已被移出群聊。

我看着屏幕,笑了。

这大概是我收到的,最好的“退群通知”。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收音机里放着一首老歌,旋律悠扬。

“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盘算着未来的计划。

既然撕破了脸,那就彻底一点。

当年借给舅舅的那三万块钱,虽然没有欠条,但我有转账记录。

还有外婆去世时,他们私吞的抚恤金,大姨和小姨那里应该有人证。

如果他们真的敢来闹,我不介意用法律手段,让他们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个道理,我用了三十年才真正明白。

善良,是有锋芒的。

没有底线的善良,就是软弱,就是纵容恶。

回到家,父母明显放松了很多。

母亲去厨房煮了两碗面,热气腾腾的,上面卧着荷包蛋。

“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父亲大口吃着面,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

这才是家。

不需要虚伪的客套,不需要勾心斗角的算计。

只有平平淡淡的温暖,和相互扶持的真心。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大姨的电话。

电话那头,大姨的声音有些犹豫。

“小宇啊,昨天的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你舅舅那个人,就是嘴臭,心眼其实……”

“大姨。”

我打断了她的话。

“如果您是来当说客的,那就免了。”

“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昨天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如果我不反击,现在被逼到绝路的就是我们家。”

大姨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

“其实……大姨也是想跟你说,你说得对。”

“这些年,你舅舅确实太过分了。”

“当年你外婆生病,我和你小姨也是凑了钱的,结果都被你舅舅拿去了……”

“他说是在医院打点关系,其实大家都知道,那钱去哪了。”

大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小宇,你要是真的要跟你舅舅算账,大姨支持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更加笃定。

公道自在人心。

哪怕是在这个充满了人情世故的泥潭里,也总有人心里亮着一盏灯。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舅舅一家似乎真的被我那一手“AA制”和“借款合同”给震住了。

又或者是忙着去别处筹钱,没空来骚扰我们。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周五晚上,我接到了老家邻居王叔的电话。

“小宇啊,你快回来一趟吧!”

王叔的声音很焦急。

“你舅舅带着一帮人,把你家老房子的锁给砸了!”

“说是这房子当初盖的时候,他也出了力,也有他的一份!”

“现在要把房子卖了,给你表哥凑首付!”

听到这个消息,我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

老房子。

那是爷爷奶奶留下的祖宅,也是父母最后的念想。

虽然现在没人住,但里面装着我们家几代人的回忆。

舅舅竟然敢动老房子!

这已经不是贪婪了,这是明抢!

“王叔,谢谢您告诉我。麻烦您帮我报个警,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好。

既然你们想玩大的,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我开车带着父母连夜赶回了老家。

车灯划破漆黑的夜幕,像是一把利剑,刺向那个充满了陈腐气息的村庄。

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远处火光冲天。

一群人围在我家老房子门口,吵吵嚷嚷。

舅舅站在高处,手里拿着一把铁锤,正在指挥人拆门框。

“拆!都给我拆!”

“这木头都是好木头,能卖不少钱!”

“这地基也是我的!我有权处置!”

父亲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红了,推开车门就要冲过去。

“刘建国!你个!”

父亲怒吼一声,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

我一把拉住父亲。

“爸,别冲动。”

“打人犯法,为了这种人进局子,不值得。”

我冷静地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着现场开始拍摄。

“妈,你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说马上就到。”母亲颤抖着声音说。

我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向人群。

“舅舅,好大的威风啊。”

我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声,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舅舅看到我,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哟,大老板回来了?”

“怎么?城里的房子买不起,回来守这破窝了?”

“林宇,我告诉你,这房子当初盖的时候,我可是帮着拉过砖的!”

“按现在的工价算,怎么也得算我一半产权!”

无赖的逻辑,总是能刷新人的认知下限。

拉过几车砖,就要分一半产权?

那当年帮故宫修缮的工人,是不是都能分个御花园?

我没有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只是举着手机,镜头稳稳地对准他。

“刘建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构成了‘非法侵入住宅罪’和‘故意毁坏财物罪’。”

“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手里的铁锤,就是作案工具。”

“你身后的这些人,就是共犯。”

听到“坐牢”两个字,那些跟着舅舅来起哄的闲汉们,脸上露出了怯色。

他们本来就是舅舅花钱雇来壮声势的,谁也不想为了几百块钱把自己搭进去。

“别听他吓唬人!”

舅舅见人心散了,急忙大喊。

“这是家务事!警察不管!”

“这是我姐家的房子,我是她亲弟弟,我拆自己姐姐家房子,犯什么法?”

“家务事?”

我冷笑一声。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爸的名字。”

“你虽然是我妈的弟弟,但在法律上,你只是个外人。”

“未经允许,强行破门,毁坏财物,这就是犯罪!”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刺破了夜色。

舅舅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手里的铁锤“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真报警了?”

“你居然抓你亲舅舅?”

“林宇,你!你会遭报应的!”

他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像是一条被踩住了尾巴的疯狗。

警察很快控制了现场。

看着舅舅被戴上手铐塞进警车的那一刻,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在派出所里,舅舅还在不停地叫嚣,说是家务纠纷。

但在我提供的房产证、现场视频以及王叔等邻居的证词面前,他的狡辩显得苍白无力。

更重要的是,警察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

原来,他不仅欠了我的钱,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

这次逼着大家凑钱给表哥买房,其实是个幌子。

他想把钱骗到手,先去还赌债。

至于表哥的婚房,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就连那个所谓的“未婚妻”,也是他花钱雇来演戏的,为了逼我们掏钱。

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舅妈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表哥蹲在墙角,抱着头,一言不发。

大姨和小姨赶来,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气得浑身发抖。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外婆如果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

最终,舅舅因为涉嫌诈骗、故意毁坏财物等多项罪名,被依法刑事拘留。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亮了。

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朝霞染红了半边天。

空气清新得让人想流泪。

“走吧,回家。”

父亲看着初升的太阳,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场持续了多年的噩梦,终于醒了。

回到城里后,我把父母接到了我的住处。

我给他们报了老年大学,父亲学书法,母亲学跳舞。

他们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多,气色也越来越好。

至于那些所谓的“亲戚”,除了大姨偶尔还会联系一下,其他人基本都断了来往。

生活,终于回到了它本该有的样子。

半年后,我收到了一封来自看守所的信。

是舅舅写的。

信里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字迹潦草,满纸的悔恨。

他说他在里面想了很多,知道自己错了。

他说他对不起姐姐姐夫,对不起外婆。

他说他想见我们一面。

我看完信,随手把它扔进了碎纸机。

伴随着机器的嗡嗡声,那些迟来的忏悔,化作了一堆废纸屑。

有些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有些原谅,是永远不会发生的。

我不是圣人。

我只是一个想保护家人的普通人。

对于狼,我只有猎枪。

周末,我带着父母去看了个新楼盘。

那是给他们准备的养老房。

带花园的一楼,阳光充足,环境清幽。

“这房子太贵了吧?”母亲有些心疼地看着价格牌。

“妈,钱赚来就是花的。”

我笑着挽住母亲的胳膊。

“而且,这次咱们全款,不用凑钱。”

父亲在一旁乐呵呵地笑了。

“对,咱们自己买,住着踏实!”

看着父母脸上的笑容,我知道,我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所谓的家族,不是靠血缘捆绑的吸血藤蔓。

而是靠爱和尊重维系的温暖港湾。

剔除了那些腐烂的枝叶,我们这棵树,才能长得更加茂盛,更加挺拔。

在这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我们依然相信亲情。

但前提是,那是真的亲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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