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屁屁 被总裁摁在腿上打屁屁 - shanpowcom
摘要:我被秦家兄弟轮番折磨三天,自请退婚,助理_收回全部股权,赶出秦家我被秦家兄弟联手关在别墅里,整整三天。断水,断食,断掉所有和外界的联系。第三天黄昏,房门被打开,秦漠的哥哥秦风,那个我名义上的大伯哥,像一头得胜的公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林晚,想好了吗?”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唇干裂,眼前阵阵发黑,却…我被秦家兄弟轮番折磨三天,自请退婚,助理_收回全部股权,赶出秦家
我被秦家兄弟联手关在别墅里,整整三天。
断水,断食,断掉所有和外界的联系。
第三天黄昏,房门被打开,秦漠的哥哥秦风,那个我名义上的大伯哥,像一头得胜的公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林晚,想好了吗?”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唇干裂,眼前阵阵发黑,却还是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秦风被我的笑激怒,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你还笑得出来?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主动跟秦漠退婚,把你名下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给秦漠,要么,我们就让你和你乡下的爹妈,一起身败名裂!”
他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烟臭。
我身后,站着我爱了五年的未婚夫,秦漠。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可他不是孩子了,他和我一样,是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
一个成年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亲哥哥囚禁、羞辱,却一言不发。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好。”我听到自己虚弱却清晰的声音,“我同意退婚。”
秦风和秦漠都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范。
“股份呢?”秦风贪婪地追问。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股份?你们也配?”
……
五年前,我第一次带秦漠回我一手创办的公司时,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他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而我,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公司创始人。
我们相识于一场行业峰会,他是会场的志愿者,我是受邀的嘉宾。
那天我低血糖犯了,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是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皱巴巴的糖。
“学姐,你脸色不好,先吃颗糖。”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年轻干净的脸上,他的笑容,比那颗糖还甜。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他对我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不因我的身份而自卑,也不因我的财富而谄媚。
他会坐两个小时的地铁,只为给我送一碗他亲手熬的粥。
他会跑遍全城,只为找到我喜欢的那款绝版设计杂志。
他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默默等在公司楼下,看到我时,眼睛里亮着星星。
我动心了。
我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跟着我妈吃了很多苦,对家庭的温暖有着近乎偏执的渴望。
秦漠的出现,填补了我所有的幻想。
我把他带进我的公司,从最基础的助理做起,手把手地教他。
他很聪明,也肯努力,很快就成长为我的左膀右臂。
我们的感情也水到渠成。
我带他见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我妈拉着他的手,眼含热泪,“小秦,我们家晚晚从小就苦,你以后可一定要对她好。”
秦漠握着我妈的手,信誓旦旦,“阿姨您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不会辜负晚晚。”
那时的他,眼神真挚,情感热烈。
我信了。
为了让他有安全感,为了堵住外界那些说他“吃软饭”的闲言碎语,我在我们订婚的时候,主动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无偿转让给了他。
我的律师和助理都劝我。
“林总,这太冒险了!这部分股权价值上亿,您怎么能……”
我打断了他们,“我相信他。”
我相信我爱的人,也相信我的眼光。
这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是我给他的一份底气,也是我对我们未来的承诺。
他当时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晚晚,谢谢你,我发誓,我秦漠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人,果然是会变的。
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我们公司研发三年的一个项目,上个月成功上线,引爆了市场。
公司估值一夜之间翻了十倍。
秦漠手里的百分之三十股权,从一个亿,变成了十个亿。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
然后,一切都变了。
最先变化的,是他的家人。
我第一次去秦漠老家,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
他的父母,哥哥嫂子,挤在一个不到六十平米的老房子里。
他们对我还算客气,但那份客气里,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和不自在。
他妈妈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小林啊,我们家秦漠是小地方出来的,没什么大本事,配不上你。”
“你这么能干,以后结了婚,可别欺负他。”
我当时只觉得是老人家朴实的担忧,笑着安抚她,“阿姨,您放心,我会对秦漠好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担忧,是警告。
秦漠拿到股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全家接到了我们所在的城市。
我出钱,给他们买了一套两百平的江景大平层,写的是秦漠父母的名字。
我觉得,这是我作为儿媳妇该做的。
我给秦风,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哥哥,在公司的子公司里安排了一个清闲又高薪的职位。
我给他们家所有的亲戚,都或多或少地提供了帮助。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他们的真心接纳。
我错了。
我的付出,只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和贪婪。
项目成功后,秦家人的嘴脸,彻底暴露了。
那是一个周末,我照例去秦家看望他父母。
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秦漠的父母,哥哥嫂子,全都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像是在开三堂会审。
秦漠局促地站在一旁,看到我,眼神躲闪。
“晚晚,你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秦风就开口了。
他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烟,一副一家之主的派头。
“林晚,我们家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你和秦漠的婚事。”
我有些诧异,“婚事不是都定好了吗?下个月就办。”
秦风冷笑一声,“此一时彼一时。”
他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抬起眼皮看我。
“现在公司做大了,秦漠手里的股份也值钱了。我们秦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名没分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伯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风提高了音量,“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和秦漠结婚可以,但有几个条件。”
“第一,公司的法人代表,必须改成秦漠的名字。我们秦家的产业,不能让一个外姓人当家做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我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公司,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牺牲了所有青春换来的心血。
现在,他轻飘飘一句,就要改成秦漠的名字?
“第二,”秦风没给我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你名下所有的个人财产,包括房产、存款、基金,都必须做婚前财产公证,归为你们夫妻共同所有。”
“第三,结婚以后,你必须辞掉公司董事长的职务,回家相夫教子,三年内,必须给我们秦家生个大胖小子!”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看向秦漠。
“秦漠,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我希望他能站出来,哪怕只是说一句“哥,你别胡说”。
可是,他没有。
他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晚晚,我哥……我爸妈,他们也是为了我们好。”
为了我们好?
抢我的公司,夺我的财产,剥夺我工作的权利,把我变成一个生育机器,这就是为了我们好?
那一刻,我只觉得荒谬,和刺骨的寒冷。
我看着沙发上那一双双贪婪而又理所当然的眼睛。
秦漠的妈妈王丽,慢悠悠地开了口。
“小林啊,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年纪也不小了,快三十了,女人嘛,事业再好,终归是要嫁人生子的。”
“我们秦漠年轻有为,现在又是亿万富翁,多少黄花大闺女排着队想嫁给他。”
“我们能同意你进门,已经是看在你对他有恩的份上了。”
“你可得知足,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四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为他们家付出的一切,在他们眼里,竟然成了理所当然。
我给秦漠的股权,成了他们拿捏我的资本。
我再也忍不住,冷笑出声。
“想让我净身出户,给你们秦家当牛做马?你们是在做梦吗?”
我的强硬态度,显然惹怒了他们。
秦风“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秦漠手上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第二大股东!只要我们联合其他几个小股东,随时可以把你这个董事长罢免了!”
“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还得滚出公司!”
我看着他那副丑恶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
“就凭你们?”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包,“道不同,不相为谋。秦漠,这婚,我看也不用结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以为,秦漠会追上来。
他确实追上来了。
但不是为了挽留我,而是和他的哥哥一起,拦住了我的去路。
“晚晚,你不能走!”
秦漠拉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秦风则直接锁上了房门。
“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这个门!”
然后,就是长达三天的囚禁和折磨。
第一天,他们轮番对我进行洗脑。
秦风唾沫横飞地讲着“男主外女主内”的封建糟粕。
王丽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不孝”,说我不肯为他们秦家传宗接代,就是大逆不道。
秦漠的父亲秦建国,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则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看着我,最后总结陈词。
“林晚,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选对我们,对你都好。”
我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第二天,他们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秦漠被推到我面前。
他跪了下来,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晚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
“可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不管他们啊。”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答应他们吧。我发誓,等我们结了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
他的眼泪,他的忏悔,在我看来,只剩下虚伪和可笑。
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一辈子?
我一脚踹开他。
“滚。”
我的决绝,彻底激怒了他们。
第三天,他们开始用我的家人威胁我。
“林晚,我查过了,你妈在一个私立学校当老师,你爸在一家国企当个小领导,是吧?”
秦风阴恻恻地笑着,像一条毒蛇。
“你说,我要是找人去他们单位闹一闹,说他们教出来的好女儿,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骗婚骗财,你说会怎么样?”
“还有你老家那些亲戚,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有钱,却连口汤都不给他们喝,会不会把你家祖坟都给刨了?”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们可以侮辱我,折磨我,但我绝不允许他们动我的家人。
我的父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
我看着秦风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看着秦漠那张写满懦弱和愧疚的脸。
我知道,我不能再硬扛下去了。
我必须先脱身。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我答应退婚。
在他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我拿回了我的手机。
我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我的助理陈阳的电话。
秦风得意地笑着,“怎么?想通了?要打电话给你的律师,商量转让股份的事了?”
我没理他,对着电话那头,平静地开口。
“陈阳。”
“林总,您终于联系我了!您失踪三天,我都快急疯了!我已经报警了!”陈阳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没事。”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别报警,听我说。”
“现在,立刻,启动‘凤凰计划’。”
电话那头,陈收敛了所有情绪,只剩下绝对的服从。
“是,林总。”
挂掉电话,我抬起头,迎上秦家四口人或得意,或疑惑的目光。
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不是想要股份吗?”
“很抱歉,一分都没有。”
秦风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你想反悔?”
“反悔?”我笑了,“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走到秦漠面前,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眼睛。
“秦漠,你大概忘了,当初我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转给你的时候,我们签过一份补充协议。”
秦漠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是的,他忘了。
或者说,他和他贪婪的家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选择性地遗忘了那份协议。
那份协议,是我最后的底线,也是我给自己留的唯一的退路。
当初我的律师强烈建议我加上去的。
协议里清清楚楚地写明:
该股权为附条件赠与,条件是我与秦漠先生缔结婚姻关系,且秦漠先生在婚姻存续期间,以及作为公司股东期间,不得做出任何有损于我个人名誉及公司利益的行为。
若以上任一条件未能满足,我,林晚,作为赠与人,有权单方面无条件收回全部赠与股权。
“恶意分手,胁迫伴侣,非法拘禁,敲诈勒索……”
我每说一个词,秦漠的脸就白一分。
“秦漠,你和你的家人,这三天对我做的一切,已经严重违反了协议内容。”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名下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与你,再无任何关系。”
“不!不可能!”秦风第一个尖叫起来,“那协议是假的!你骗人!”
“是不是假的,法庭上见分晓。”我冷冷地看着他,“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我的律师全程录了音,也做了公证。”
秦风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他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我。
“你这个!我杀了你!”
我没有躲。
因为我知道,他碰不到我。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从斜后方伸出,像铁钳一样抓住了秦风的手腕。
是陈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秦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陈阳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稍一用力,秦风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啊!放手!我的手要断了!”
陈阳甩开他,像丢垃圾一样。
他走到我身边,微微躬身,“林总,您受惊了。”
然后,他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
“按照您的吩咐,‘凤凰计划’已经启动。”
“公司董事会的线上紧急会议,在五分钟前已经结束。”
“会议全票通过,即刻免去秦漠先生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并由公司法务部向其发出律师函,正式收回其名下所有代持股份。”
“同时,我们已经以公司的名义,向警方报案,指控秦漠、秦风等人,涉嫌非法拘禁、敲诈勒索。”
陈阳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秦家客厅里炸开。
王丽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秦建国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风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而秦漠,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在了我面前。
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抱着我的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都是我哥,都是我爸妈逼我的!我也不想的啊!”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不退婚了,我们马上就结婚!”
“晚晚,我爱你啊!你忘了吗?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五年。
是啊,整整五年。
我看着他这张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脸,如今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
我慢慢蹲下身,与他对视。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秦漠,从你和你的家人,把我关起来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你说的对,我们在一起五年。”
“这五年,我付出了我的全部真心,我的所有资源,去爱你,去扶持你,去成就你。”
“我以为,我养的是一匹可以并肩作战的狼。”
“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一条会反咬主人的,白眼狼。”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哦,不对,说你是白眼狼,都侮辱了狼。”
“你,不过是一条被家人牵着线的,提线木偶。”
“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担当,没有底线的,废物。”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林总,”陈阳跟在我身后,低声汇报,“这套房子,当初购买的合同和付款流水我们都找到了,全都是从您的个人账户支出,房产证上虽然是秦漠父母的名字,但我们可以提起诉讼,主张代持,有很大的希望能要回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被我当成“家”的地方。
客厅里一片狼藉,王丽还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秦建国在给她做人工呼吸,秦风像一滩烂泥,秦漠则跪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出活生生的人间闹剧。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不用了。”
我淡淡地说道。
“这套房子,就当是我这五年青春的遣散费。”
“也算是我,买的一个教训。”
“只是……”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虽然不要了,但也不想让他们住得这么舒坦。”
我看向陈阳,“找人过来,把房子里所有我买的东西,都给我搬走。一件不留。”
“记住,是所有。大到家电家具,小到一砖一木,只要是我花钱的,都给我撬走。”
“就算砸了,也不能留给他们。”
陈阳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明白,林总。”
我走出那扇困了我三天的大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掏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晚晚啊,你这几天怎么回事?打电话也不接,妈妈都快担心死了。”
听到我妈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妈,我没事。”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就是……公司最近有点忙。”
“妈,我和秦漠,分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妈小心翼翼地问:“是……他欺负你了?”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妈,我想回家了。”
“好,好,回家,赶紧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泪,脸上重新恢复了冷静。
陈阳已经安排好了车。
“林总,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回公司。”
“可是您的身体……”
“我没事。”我打断他,“现在,才是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
秦漠被免职,股权被收回,这只是第一步。
他在公司五年,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心腹。
秦风在子公司,也安插了一些他们家的亲戚。
这些蛀虫,必须一并清除。
还有那些被秦风煽动,妄图联合起来逼宫的小股东。
也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主人。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
开会,见客户,安抚员工,处理烂摊子。
我用雷霆手段,开除了所有和秦漠、秦风有关的人员。
对于那几个跳得最欢的小股东,我直接让法务部给他们发了函,用他们之前签过的对赌协议,逼得他们主动退股,狼狈出局。
整个公司上下,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大换血。
有人说我冷血无情,不念旧情。
我只是笑笑。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个道理,是秦家兄弟用三天三夜的折磨,教会我的。
一周后,公司基本稳定了下来。
我也终于有时间,处理秦家的后续。
陈阳把一份调查报告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林总,都查清楚了。”
“秦风在子公司担任副总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回扣,侵占公司财产,总金额高达三百万。”
“证据确凿,我们随时可以报警。”
“另外,他沉迷赌博,在外面欠了五百多万的高利贷,现在天天有人上门追债。”
我看着报告,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报警吧。”
对于这种人,法律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那秦漠呢?”我问。
陈阳的表情有些复杂。
“秦漠……他这几天一直在公司楼下等您,想见您一面。”
“保安赶了好几次都赶不走。”
“他还给您发了很多信息,我怕影响您工作,就没告诉您。”
陈阳把秦漠的手机递给我。
我打开,里面是几百条未读信息。
“晚晚,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晚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晚不用担心,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晚晚,我们五年的感情,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晚晚,我爸妈已经知道错了,他们愿意给你道歉,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吧。”
“晚晚,秦风被抓走了,高利贷的人把我们家砸了,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了,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我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事到如今,他还在用我们过去的感情绑架我。
还在为他的家人求情。
却从没有真正反思过,他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我把手机还给陈阳。
“告诉保安,下次他再来,直接打断他的腿。”
陈阳欲言又止。
“林总,其实秦漠……他可能也没您想的那么坏。”
“哦?”我挑了挑眉。
“我查到,在您被关的第二天晚上,他曾经偷偷跑出来,想去报警。”
“但是被秦风发现了,把他抓了回去,还打了他一顿。”
“我们找到那栋别墅区的监控,这是当时的视频。”
陈阳点开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里,秦漠穿着睡衣,鬼鬼祟祟地跑到别墅门口,正要翻墙,就被冲出来的秦风一脚踹倒在地。
秦风对他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哥都想害!”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报警,我第一个弄死你!”
秦漠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我静静地看着视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难受。
他反抗过。
只是,他的反抗,太微弱,太无力了。
就像一根脆弱的芦苇,在狂风暴雨中,轻易就被折断了。
“所以呢?”我关掉视频,看着陈阳,“你想说什么?想让我因为他这一点微不足道的‘良心未泯’,就原谅他和他家人对我做的一切?”
陈阳低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陈阳。”我打断他,“你跟了我多久了?”
“五年了,林总。从公司创立的第一天起。”
“那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陈阳沉默了。
是的,他知道。
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和懦弱。
而秦漠,两样都占全了。
“一个人,如果连保护自己心爱之物的能力和勇气都没有,那他就不配拥有。”
“无论那件东西,是一份事业,还是一个人。”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通知法务部,准备起诉秦漠,追讨这些年我以个人名义‘借’给他的所有款项,连本带息,一分都不能少。”
“是,林总。”
“另外,再以我个人的名义,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律师。”
陈阳愣住了,“林总,您这是……”
我转过身,看着他,微微一笑。
“他不是想见我吗?”
“告诉他,法庭上,随时恭候。”
我要让他,在所有他曾经炫耀过的,他曾经以为唾手可得的财富和地位面前,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是如何一步一步,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我要让他,为他的懦弱,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这,才是我对他那五年失败的爱情,最高规格的祭奠。
官司打得很顺利。
秦风数罪并罚,被判了十年。
秦漠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那套江景大平层,都被法院强制执行,用来偿还欠我的债务,以及赔偿公司的损失。
宣判那天,我在法庭上见到了秦漠。
他瘦了,也憔悴了,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的父母也来了,坐在旁听席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
当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王丽在旁听席上哭得撕心裂肺。
“林晚!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
我没有理会她的咒骂,只是平静地看着秦漠。
四目相对,他眼中满是悔恨和祈求。
我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了法庭。
走出法院大门,阳光正好。
我妈和陈阳等在外面。
我妈走过来,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
“都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
我挽着我妈的胳膊,前所未有地轻松。
“走,妈,我带您去吃好吃的,庆祝一下。”
我妈笑着点头,“好。”
我们走后,秦漠从法院里追了出来。
他冲着我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大喊。
“林晚!”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破碎。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爱过吗?
当然爱过。
我曾经爱他爱到,可以把自己的半壁江山都拱手相让。
我曾经爱他爱到,可以为了他,去容忍他那一家子吸血鬼。
可是,那份爱,在那三天三夜的囚禁和折磨里,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背叛里,早就被消磨殆尽,只剩下一地冰冷的灰烬。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我挽着我妈,头也不回地,向着阳光走去。
身后,是秦漠绝望的哭声,和我那段,被彻底埋葬的过去。
我以为,我和秦家的纠葛,到此就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但我没想到,有些人,就像黏在鞋底的口香糖,恶心,还甩不掉。
一个月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的公司。
是秦漠的嫂子,李梅。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掩盖不住眉眼间的憔悴和市侩。
前台拦住了她,她就在大厅里撒泼。
“让林晚出来见我!她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现在就想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吗?没门!”
陈阳怕影响公司形象,只好把她带到了我的办公室。
一进门,李梅就换上了一副哭哭啼啼的嘴脸。
“晚晚啊,不,林总,林大老板,我求求你了,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她说着,就要给我下跪。
我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有话就说。”
李梅见我不吃这套,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我们家秦风被你送进了监狱,房子被法院收走了,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一个女人家,还带着个孩子,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你和秦漠好歹也有过一段情分,你就真的这么绝情,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吗?”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只觉得好笑。
“当初你们一家人,把我关在别墅里,逼我交出公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留一条活路?”
李梅的哭声一滞,随即又理直气壮地嚷嚷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早点答应我们的要求,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说到底,都是你的错!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进了我们秦家的门,我们家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我被她的神逻辑气笑了。
“首先,我从来没有进过你们秦家的门。其次,你们家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们自己的贪婪和愚蠢。”
“我今天见你,不是来听你卖惨的。”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她面前。
“看看吧。”
李梅狐疑地捡起文件,看了几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结果显示,她养了五年的儿子,和秦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这是假的!你伪造的!”李梅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不是伪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你和那个男人的事,做得天衣无缝吗?”
“秦风虽然混蛋,但在给你儿子花钱这件事上,可从没含糊过。这些年,他从公司贪的钱,十有八九都花在了你和你那个野种身上。”
“现在他进去了,你倒是把他撇得一干二净。”
“李梅,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李梅惊恐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魔鬼。
“你……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你拿着这份报告,去跟秦家二老摊牌。”
“告诉他们,他们疼了五年的大孙子,其实是别人的种。”
“然后,你再告诉他们,你愿意把孩子打掉,跟那个男人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一心一意地等秦风出狱,为他们秦家守活寡。”
李梅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疯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你,才会把他们手里最后那点养老钱,都交给你保管。”
我看着她,笑得像个诱人堕落的妖精。
“我查过了,秦建国和王丽手里,还有一套当年单位分的福利房,虽然不大,但也能卖个百八十万。”
“那本来是他们留着养老的棺材本,也是他们给秦漠东山再起的最后希望。”
“我呢,现在就是想让他们的希望,彻底破灭。”
“你拿到钱,远走高飞,开始你的新生活。我,达到我的目的。”
“这是双赢,不是吗?”
李梅呆呆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被我说动了。
或者说,她被那一百多万的诱惑,说动了。
人性,在金钱面前,总是这么不堪一击。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可以不信。”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不过,我敢保证,你前脚走出这个门,后脚这份亲子鉴定,就会送到秦建国和王丽手上。”
“到时候,你觉得,以他们二老的脾气,会怎么对你这个给他们家戴了绿帽子的好儿媳?”
李梅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她更知道,秦家那两个老人,有多么重男轻女,多么看重所谓的“香火”。
如果让他们知道孙子不是亲生的,他们能把她活剥了。
“好……好,我答应你。”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聪明的选择。”
我满意地笑了。
李梅失魂落魄地走了。
陈阳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忍。
“林总,您这么做,是不是太……”
“太狠了?”我替他说出了后面的话。
我看着窗外,淡淡地说道:“陈阳,你记住,对付豺狼,你不能用对付兔子的方法。”
“你跟它讲仁义道德,它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然后扑上来,把你撕成碎片。”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比它更狠,更强,让它怕你,让它知道,你才是那个食物链顶端的王者。”
“秦家这出戏,该落幕了。”
三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王丽声嘶力竭的哭喊。
“林晚!你这个!你!”
“你到底对李梅那个说了什么?她把我们家的钱都卷跑了!连我孙子都带走了!”
“我们秦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要被你这么赶尽杀绝!”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等到她骂累了,哭不动了,我才缓缓开口。
“王阿姨,有件事,我想您可能搞错了。”
“李梅带走的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孙子。”
“什么?”
“如果您不信,可以去做个亲子鉴定。哦,对了,秦风在监狱里,可能不太方便。不过没关系,我这里有备份,随时可以寄给您。”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才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手机掉在了地上。
然后,是秦建国苍老而绝望的哀嚎。
“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我挂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大仇得报的快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烈,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空虚。
我打开抽屉,拿出那张我和秦漠的合照。
照片上,我们笑得那么开心。
那是在我们订婚那天拍的,背景是我们公司的大楼。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我伸出手,轻轻抚过照片上秦漠的脸。
然后,我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剪掉。
我的人生,还很长。
我不能,也不该,再为这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浪费一分一秒。
我把照片扔进碎纸机,看着它变成一堆无法复原的碎片。
就像我那段死去的爱情。
从今往后,我林晚,再无软肋。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