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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弟弟跟校霸约架,把我带上_这是我姐!校霸_我不动小孩,更不动女的弟弟林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律所加班,对着一份并购合同的补充条款,逐字逐句地抠里面的法律风险。手机在桌面上震动,屏幕亮起“林安”两个字。我按下免提,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说。”电话那头是呼啸的风声,和他一贯不着调的嚷嚷:“姐!江湖救急…
弟弟跟校霸约架,把我带上_这是我姐!校霸_我不动小孩,更不动女的

弟弟林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律所加班,对着一份并购合同的补充条款,逐字逐句地抠里面的法律风险。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屏幕亮起“林安”两个字。

我按下免提,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说。”

电话那头是呼啸的风声,和他一贯不着调的嚷嚷:“姐!江湖救急!城南废弃篮球场,快!”

我把一支录音笔从笔筒里拿出来,轻轻按下了开关。

“林安,我提醒过你,你的‘江湖’边界,应该严格限制在学校的围墙以内。”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人约架,对方人多,我寻思把你带上镇镇场子!”

我捏了捏眉心,感觉太阳穴的血管在突突地跳。

“我一个律师,去给你镇场子?”

“对啊!”他理直气壮,“你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说,就那气场,跟审判似的,谁敢动我?”

我沉默了半秒。

“地址。”

挂了电话,我关掉电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十五分钟后,我的车停在了所谓的废弃篮球场外。

天色阴沉,风把地上的落叶卷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

篮球场中央,两拨少年对峙着,泾渭分明。

我一眼就看到了林安,他梗着脖子,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鸡,但他攥紧的拳头和微微发白的指节出卖了他的紧张。

他对面,站着一个高出他半个头的男生,寸头,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很松弛。

我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

林安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星,立刻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姐,你可来了!”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指着我,对那个寸头男生说:“蒋川!这是我姐!”

那个叫蒋川的男生,目光从我脸上扫过,没什么表情,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审视。

他身后的几个男生开始起哄,吹着口哨。

蒋川却抬了抬下巴,制止了他们。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林安身上,声音有点哑,但很清晰。

“我蒋川,不动比我小的小孩。”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转向我,补充了一句。

“更不动女的。”

说完,他转身,对身后的人摆摆手:“走了,没劲。”

一场剑拔弩张的约架,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挥散了。

林安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结局。

我看着蒋川的背影,他走路的姿势,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沉稳和……规则感。

我把林安塞进车里,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

直到驶上主路,汇入车流,我才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他的规则,比你的清晰。”

回到家,玄关的灯是暗的。

沈舟还没回来。

这半年来,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

我换下高跟鞋,走进客厅,打开了所有的灯。

房子很大,灯光雪白,却照不出一丝暖意。

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天煲好的汤,倒进锅里,开小火慢慢热着。

汤锅里冒出细小的气泡,咕嘟咕嘟,是这个空旷的家里唯一鲜活的声音。

我和沈舟结婚七年了。

七年,一个可以把所有棱角都磨平的时间单位。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房子、车子、各自事业有成。

在外人眼里,我们是标准的模范夫妻。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房间里的灯泡,早就坏了。

它只是还亮着,但光是冷的,并且随时可能熄灭。

问题的根源,是孩子。

我们备孕了三年,用尽了各种方法,我的肚皮始终没有动静。

检查结果是我身体的问题。

从那以后,沈舟待我,就多了一层小心翼翼的客气,和一层无法言说的疲惫。

那种疲惫,像潮湿天气里长出的苔藓,无声无息,却蔓延了整个家的墙角。

我把手机放在流理台上,无意间点亮了屏幕。

一条出行软件的推送弹了出来。

“您已成功为常用同行人‘小安’预订明日G173次车票。”

我的手指僵住了。

常用同行人。

小安。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弟林安。

可林安明天要月考,绝不可能离开本市。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攥紧,然后沉入冰冷的海底。

我点开那个软件,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在“我的同行人”列表里,“小安”的名字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点开历史订单。

一长串的记录,像一记记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每周五,同一趟高铁,去邻市。

每周日,同一趟高铁,回来。

风雨无阻,持续了四个月。

我关掉手机屏幕,把它放回原处,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我关掉火,盛出一碗汤,端到餐桌上。

汤的热气氤氲了我的视线。

我坐下来,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

汤还是那个味道,只是从喉咙滑下去,一路都是冰的。

晚上十一点,沈舟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的酒气和疲惫,看到我坐在客厅,有些意外。

“还没睡?”

“嗯,等你。”我看着他。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避开了我的目光。

“公司临时有应酬,喝了点酒。”他解释道。

这是他的惯用说辞。

以前,我会信。

“厨房有汤,给你留了。”

“不了,没胃口。”他摆摆手,径直走向卧室。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的肩膀,曾经是我觉得最安稳的依靠,现在看去,却只剩下一个疲惫而陌生的弧度。

那一晚,我们分房睡的。

第二天是周六。

我起得很早,像往常一样,去了健身房,然后去超市买了菜。

生活需要秩序感,尤其是在它即将失序的时候。

沈舟起床时,我已经做好了早餐。

他坐在餐桌前,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粥。

“下午我有点事,要去邻市见个客户。”他说。

来了。

我抬起眼,看着他。

“哪个客户?”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

“一个……项目上的甲方,比较急。”

“需要我陪你去吗?正好我下午没事。”我语气平淡,像在讨论天气。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不用了,谈工作,你去了也无聊。”他匆忙拒绝。

“好。”我点点头,不再追问。

我表现得越是平静,他眼底的慌乱就越是明显。

吃完早饭,他去书房打电话。

我站在厨房,洗着碗,能听到他压低声音的交谈。

“……对,下午见……嗯,我这边都安排好了……你别担心……”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耐心。

那种温柔,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

下午一点,他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走到玄关,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尽量早点回来。”

“开车小心。”我对他笑笑。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换了一身干练的黑色套装。

然后,我拿起车钥匙,也出了门。

高铁站里人来人G往。

广播里传来冰冷的播报声。

我站在进站口的大屏幕下,像一个潜伏的猎人,等待着我的猎物。

我看到了沈舟。

他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看手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没有发现我。

在他身后不远处,我看到了那个女孩。

很年轻,二十出頭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扎着马尾,脸上是那种未经世事的干净和明亮。

她小跑着,追上沈舟,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沈舟没有推开她,反而侧过头,对她说了句什么,她笑得眉眼弯弯。

那一刻,我觉得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世界变成了一部黑白默片。

他们两个人,是唯一的彩色。

那种和谐与亲密,是我和沈舟之间,已经消失了很久的东西。

我没有上前。

我不是那种会当众撕破脸的女人。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用眼睛,把这一幕拍下来,刻进脑子里。

这,就是我的证据。

生活就像一个大型的法庭,我们每个人,都要学会在关键时刻,为自己保留证据。

我转身,离开了高铁站。

外面的天,下起了雨。

雨点打在车窗上,汇成一道道水痕,像眼泪。

但我没有哭。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我开车去了我的律所。

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我打开电脑,开始起草一份文件。

不是离婚协议。

是一份《婚内忠诚及财产约定协议》。

我把我们名下所有的共同财产,房产,车辆,存款,股权,一一列明。

然后,是关于忠诚义务的条款。

最后,是违约责任。

如果一方违反忠诚义务,将自愿放弃所有共同财产的分割权,净身出户。

我逐字逐句地推敲,用词精准,逻辑严密,就像在处理一个上亿标的的案子。

因为,我的婚姻,对我而言,就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案子。

我不能让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输掉。

周日晚上,沈舟回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甚至给我带了邻市有名的特产点心。

他把点心放在餐桌上,像往常一样,试图营造一种温馨的假象。

“尝尝,这家店的点心很有名。”

我没有动。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沈舟,我们谈谈。”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他感到了不安。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怎么了?”

我把那份打印好的协议,推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先看看这个。”

他疑惑地拿起协议,只看了第一页的标题,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手开始发抖,那几张纸,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干涩。

“字面意思。”我靠在沙发上,双臂环胸,这是一个防御的姿态,也是一个审判的姿态。

“你跟踪我?”他猛地抬头,眼里是震惊和愤怒。

“我不需要跟踪你,沈舟。”我摇摇头,“你留下的痕迹太多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张高铁站的照片。

是我在远处拍的,很清晰。

他和那个女孩挽着手,笑得那么开心。

我把手机放在他面前。

“这张照片,以及你四个多月的出行记录,还有你们之间的转账凭证,如果需要,我明天就可以让助理全部整理出来。”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沈舟,我是个律师。对我来说,事实,只有两种。有证据证明的事实,和没有证据证明的事实。而你和她之间,属于前者。”

他彻底瘫坐在沙发上,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我们……”他想辩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沉默。

“多大了?做什么的?”我继续问。

他还是沉默。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沉默,是此刻房间里唯一的回答。

我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你看,你连最基本的信息,都不愿意告诉我。你所谓的‘谈谈’,从一开始,就没有建立在诚实的基础上。”

“我不是……”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小书。”

“我知道你没想过。”我点点头,“因为离婚对你的成本太高了。你的事业,你的名声,我们共同经营的一切。”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舟,我今天找你谈,不是来听你的忏悔,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我指了指那份协议。

“摆在你面前的,是两个选择。”

“第一,签了它。然后,和那个女孩断干净。从此以后,我们按照这份协议的规定,继续我们的婚姻。你的所有重大开支,都需要我知情。你的所有非工作时间的去向,都需要报备。这是你为你的过错,付出的代价。”

“第二,我们不签。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我会立刻提起离婚诉讼,并且向法庭提交你婚内出轨的所有证据,主张你作为过错方,少分或不分夫妻共同财产。”

我看着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声音冷得像冰。

“现在,你选。”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呼吸变得急促。

“小书,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感情?”我打断他,“在你一次次坐上那趟高铁的时候,在你把我们的家当成旅馆的时候,你就已经亲手把我们的感情,扔在地上踩碎了。”

“我不是善良,沈舟。我只是不喜欢把事情弄得太脏。”

“克制,不是我对你的恩赐,是你作为婚姻契约一方,最基本的义务。”

“你违约了。现在,我们要谈的,是违约责任。”

我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虚伪的温情和借口,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的现实。

他终于崩溃了。

他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对不起……小书……对不起……”

我没有安慰他。

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我只是静静地等着。

等他自己,做出选择。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眼睛通红。

“我……我签。”

他拿起笔,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他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像他此刻崩塌的人生。

我把协议收起来,一式两份,把其中一份递给他。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婚姻,进入新的合同期。”

“希望你这次,能做一个合格的履约方。”

第二天,周一。

我约了那个女孩见面。

地点在我律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看起来比照片上更年轻。

看到我,她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

“林……林律师。”

她知道我的身份。

看来,沈舟已经跟她“摊牌”了。

“坐吧。”我示意她坐下,然后点了两杯柠檬水。

“我叫孟婷。”她自我介绍,声音很小。

“我知道。”

我看着她,这个让我经营了七年的婚姻出现巨大裂痕的女孩。

我发现,我心里竟然没有太多的恨。

更多的是一种荒谬的平静。

“你和沈舟,怎么认识的?”我开门见山。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柠檬片,低着头。

“我是他公司的实习生……他……他很照顾我。”

“他告诉你他已婚了吗?”

她点点头:“说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泪光。

“因为他看起来太不快乐了。他说,和你在一起,像住在一个精准运行的程序里,没有一点烟火气。他说他很累,压力很大,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黑洞。”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年轻人才有的、天真的残忍。

“他说,和我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明亮的。”

明亮。

这个词,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原来,我给他的,是黑洞。

而她给他的,是光。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柠檬水。

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所以,你觉得你是他的拯救者?”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孟小姐,我今天找你,不是来跟你讨论爱情的。”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是我昨天和沈舟谈话的录音。

“……我签……和她断干净……对不起……”

沈舟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来。

孟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看到了吗?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我关掉录音,看着她。

“没有那么多奋不顾身的爱情,只有权衡利弊的选择。”

“他选择了他的婚姻,他的财产,他的社会地位。而你,是他权衡之后,可以被放弃的那一部分。”

“我不是来指责你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也是受害者。”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事实,并且,给你一个建议。”

我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她的眼睛。

“离开他,也离开这座城市。你的路还很长,不要在一个已婚男人的谎言里,消耗你最宝贵的青春。”

“他能给你的,除了短暂的温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麻烦。而我,最擅长的,就是制造麻烦。”

我说完,站起身。

“柠檬水我请了。就当是,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走出咖啡馆,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手挡了一下。

原来,把柠檬榨成柠檬水,是这么一个过程。

很酸,但至少,解渴。

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沈舟来了。

他跑得气喘吁吁,拦在我面前。

“你……你找她了?”

“对。”

“你跟她说什么了?”他一脸紧张。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沈舟,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有资格,同时关心我们两个人的情绪?”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跟她,进行了一次诚实的对话。比我们俩昨晚的对话,要诚实得多。”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告诉她,你选择了你的婚姻。”

“现在,轮到你,用行动来证明你的选择。”

我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颓然地站在原地,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那之后的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沈舟开始严格遵守我们之间的“新合同”。

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

他会主动把手机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他会跟我报备他所有的行程。

他甚至开始学着做饭,虽然做得一塌糊涂。

我们开始有了固定的“沟通时间”。

每周六晚上,我们会坐下来,像开例会一样,交流一周的工作和生活。

没有争吵,没有指责。

我们像两个小心翼翼的商业伙伴,在努力维护一段濒临破产的合作关系。

我妈来看过我一次。

她察觉到了我和沈舟之间的异样。

她把我拉到房间,语重心长地说:“小书啊,夫妻之间,哪有不磕磕碰碰的。男人嘛,有时候犯点错,只要他肯回头,你就得给他个台阶下。”

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坠,塞到我手里。

“这是你外婆传给我的,现在我给你。戴着它,能保佑你们家庭和睦,早生贵子。”

我握着那块温润的玉坠,它承载着上一代人对婚姻的理解和期盼。

隐忍,包容,以家庭为重。

“妈,时代不一样了。”我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日子不都得往下过吗?”

我没有再和她争辩。

我把玉坠收好,但我没有戴。

我知道,能保护我的,从来不是一块玉。

而是我自己建立的规则,和捍卫规则的决心。

我和沈舟的关系,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中,慢慢回温。

有时候,看着他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

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仿佛我们还是那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但每当夜深人静,我看到那份被我锁在保险柜里的协议时,我都会立刻清醒过来。

镜子破了,就算粘起来,裂痕也永远都在。

我只是在努力让这面镜子,还能继续照出一个人形。

我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和自己身上。

我接了更复杂的案子,开始健身,学习插花,看以前没时间看的展览。

我把自己的时间填得很满。

因为我发现,当我把时间当成硬币,一枚一枚地投给自己时,我能换回的,是实实在在的掌控感和靠近幸福的可能。

而不是投给另一个人,去换取他不确定的靠近。

那天晚上,我正在看书,沈舟给我端来一碗他刚学会做的石榴银耳羹。

他把碗放在我手边,有些局促地说:“你尝尝,我……我放了冰糖。”

我舀了一勺,尝了一口。

很甜。

“挺好的。”我说。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在我身边坐下。

“小书,”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放下书,看着他。

灯光下,我看到他眼角的细纹,和鬓边的一丝白发。

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沈舟,我们回不去了。”

我看到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但是,”我继续说,“我们可以往前走。”

回去的路,已经塌方了。

但前面,或许还有新的风景。

他看着我,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点点希望。

“我……我会努力的。”他说。

我点点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短信。

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点开。

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弟出事了,速来。——蒋川”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立刻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怎么了?”沈舟跟了上来。

“林安出事了。”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

“我跟你一起去!”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我一边开车,一边拨打林安的电话。

关机。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蒋川。

那个眉骨有疤,说话很有规则感的少年。

他为什么会给我发短信?

林安到底出了什么事?

十几分钟后,我赶到了短信里说的地址。

是一家台球厅。

门口的霓虹灯闪烁着,把我和沈舟的脸映得明明灭灭。

我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烟味和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

台球厅里很吵,音乐声震耳欲聋。

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蒋川。

他坐在一张台球桌上,手里把玩着一颗黑八。

他身边,围着几个社会青年,一个个流里流气,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而我的弟弟林安,被他们堵在墙角,脸上挂了彩,嘴角还有血迹。

看到我,林安的眼睛瞬间红了。

“姐……”

我快步走过去,把他拉到我身后。

我看着蒋川,声音冷得像冰。

“是你叫我来的?”

蒋川从台球桌上跳下来,把那颗黑八放回桌上。

“是。”

“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说话,他旁边一个黄毛就抢着开口了。

“你弟不懂事,惹了我们浩哥。我们浩哥说了,要么赔钱,要么留下一只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的卡座里,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我明白了。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学生斗殴。

林安惹上社会上的人了。

我把林安往沈舟那边推了推。

“你先带他出去。”

“那你呢?”沈舟抓住我的手,不肯放。

“我来处理。”

我甩开他的手,走到那个花衬衫面前。

“我叫林书,是林安的姐姐,也是他的监护人。这件事,我来跟你谈。”

那个叫浩哥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了。

“小妹妹,长得挺标致。不过,这里的事,可不是你一个女人能谈的。”

“能不能谈,谈了才知道。”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说吧,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他伸出五根手指,“五万。你弟把我一个兄弟打进了医院,这是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医院的诊断证明,和警方的出警记录,有吗?”我问。

浩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谈赔偿,可以。拿出合法的证据。否则,你这就是敲诈勒索。”

我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畏惧。

“我是个律师。我最擅长的,就是跟人讲证据,讲法律。”

浩哥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吓唬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顿了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蒋川。

“而且,据我所知,先动手的人,是你们。”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我指了指蒋川,“是个讲规则的人。如果是我弟先动手,他不会给我发那条短信。”

蒋川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 的惊讶。

浩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我从不做没准备的事。”

我们对峙着,空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沈舟带着林安,又走了回来。

他手里,还拿着我的公文包。

他把公文包递给我。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想,这个你应该用得上。”

我打开公文包,里面是我的律师执业证,还有一台小型的录像设备。

我看着沈舟,心里有些复杂。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背叛我的丈夫,而是我并肩作战的队友。

我拿出录像设备,打开,放在桌上,镜头正对着浩哥。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了。”

“你谈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浩哥的脸,彻底黑了。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都面面相觑。

他们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

最终,浩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算你狠。”

他站起身,带着他的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被我化解了。

台球厅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我关掉录像设备,看向蒋川。

“谢谢你。”

“不用。”他摇摇头,“我只是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

他走到林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以后别那么冲动。不是每次,你姐都能及时赶到的。”

林安低着头,一脸羞愧。

“对不起,姐,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看到他脸上的伤,心里一阵刺痛。

“疼吗?”

他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

我带他去医院处理了伤口。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凌晨了。

沈舟一直陪着我们,忙前忙后,缴费拿药。

在回家的路上,林安在后座睡着了。

车里很安静。

“今天……谢谢你。”我开口,打破了沉默。

“说什么呢,”沈舟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夫妻。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心里五味杂陈。

“小书,”他忽然说,“我以前总觉得,你太冷静,太理智,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今天我才发现,你的冷静,你的理智,是你保护家人的铠甲。”

“我……很惭愧。”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城市的灯火,像流动的星河。

或许,婚姻就像这夜路行车。

有时候会迷路,会开进死胡同。

但只要车灯还亮着,方向盘还在手里,就总有找到出路的机会。

回到家,安顿好林安。

我和沈舟站在客厅里,一时相对无言。

今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块石头,在我们之间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新的涟漪。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沈舟说。

他转身走向厨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

“沈舟。”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那份协议,”我说,“我们……可以重新谈谈附加条款。”

他愣住了,眼睛里,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表示我愿意,从冰冷的规则,重新走向有温度的沟通的信号。

他快步走过来,想要抱我。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我看着他。

“修复,需要时间。”

“给我时间,也给你自己时间。”

他点点头,眼眶红了。

“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蒋川的。

我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蒋川有些急促的声音。

“林律师,小心那个浩哥。他……他背后有人,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我皱起眉。

“对。他好像知道你最近在办一个什么案子……他说,要让你……身败名裂。”

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最近接手的,是一个标的额巨大的商业纠纷案。

案子的另一方,背景很深。

难道……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深不见底的夜色,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寒意。

原来,我以为已经结束的战争,其实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的战场,不再局限于我的家庭。

它已经蔓延到了我的事业,我的人生。

沈舟看着我凝重的脸色,走过来,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次,我没有再抽开。

他的手心,很暖。

“不管发生什么,”他说,“我都在。”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

但至少此刻,我不是一个人。

夜还很长。

但天,总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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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他占有欲极强,容不得她跟别人接触,从头到尾都只能是他的胡来在努力的画着符。心诚则灵!花小落的四个字,他记得清清楚楚。咬破手指,催动元气把血液逼向手指的时候,胡来的一颗心,至虔至诚。这一点上,花小落说的并没有错。曾经,就有大能提到说:“符者,阴阳符合也,唯天下至诚者能用之,诚苟不至,自然不灵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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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比男强,本我心目中封神的带异能穿越小说,每本都值得三刷!书友们,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今天给大家推荐的是本古早时看过的末世带异能穿越古代的佳作,文笔真的很惊艳,剧情精彩,现在重刷仍然是惊艳,本本都是经典,熬夜看根本停不下来。喜欢的书友记得点赞收藏,书荒也不会迷路。一、《重生之悍妻》作者…

金枝欲孽结局(金枝欲孽结局解析)

金枝欲孽的结局,没有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得到了幸福和自由,但每个人又都得到了自己的希望的幸福和自由,唯一还有未来可言的只有尔淳一个人了安茜中箭,却死在了心爱之人的怀中,如妃失去心爱之人,留在深宫,却可以护送心爱之人离开,玉莹和心爱之人死在了一起!大结局是皇宫大乱,皇帝出逃,安茜,尔淳逃出去了,安茜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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