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死神男友(绯雪)全本在线阅读-首发起点中文网官方正版
摘要:妻子当众用德语官宣和初恋结婚,我没闹转身出国联姻,她悔疯了下(接上文)那声音尖锐得像针一样刺耳,和刚才那个稳重得体的富家公子模样完全不一样。顾经年慢慢地抬起头,眼神平静,接着缓缓转身看向对方。他语气平淡地说道:“盛先生,你最好先弄清楚状况。”“和她在一起整整五年的那个人是我,要是说第三者,这个词怎么…妻子当众用德语官宣和初恋结婚,我没闹转身出国联姻,她悔疯了下
(接上文)
那声音尖锐得像针一样刺耳,和刚才那个稳重得体的富家公子模样完全不一样。
顾经年慢慢地抬起头,眼神平静,接着缓缓转身看向对方。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盛先生,你最好先弄清楚状况。”
“和她在一起整整五年的那个人是我,要是说第三者,这个词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话音刚落,顾经年就打算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离开。
可那人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冷笑着继续讽刺:“是,你们是在一起五年了。”
“可她却一直都不肯嫁给你,你有没有好好想过这是为什么呢?”
“我是盛家的继承人,她是苏氏集团的继承人,我们门当户对。”
“可你呢?家里有个嗜赌如命的父亲,还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
“家境这么糟糕,要啥没啥,你哪一点配得上她?”
顾经年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这个家境其实是他自己瞎编出来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绯雪竟把这些事也告诉了盛云谦。
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暗自想着,要是自己真有这么不堪的出身。
那么她口中那个说只爱她的男朋友,此刻不就像是递给别人第二把伤人的刀吗?
“的确配不上。”顾经年心头一阵刺痛,回头看了盛云谦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那股郁气突然就消散了。
他平静地说:“你们才是绝配,我祝你们修成正果。”
话音刚落,他又迈开脚步离开了。
刚走出去没多远,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顾母打来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顾母兴奋的声音:“经年啊,你赶快回来吧。”
“家里人都在等着你呢,还给你准备了好多礼物。”
“我跟你爸在国外给你买了一座古堡,可漂亮啦,有尖尖的塔楼,白色的墙壁。”
“你姑姑给你买了一块钻石腕表,听说那可是英国国王曾经戴过的呢,上面的钻石闪瞎眼。”
“你舅舅也不落后,给你准备了一车库的豪车,各种颜色款式都有。”
顾母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家人为他回来准备的礼物。
顾经年满脸无奈,对着电话说:“妈,我是回去继承家产的,不是去败光家产的。”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继承家产?”
顾经年正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手中的电话,在这不经意间挂断了。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皱着眉头,小声嘟囔:“这些人怎么老爱在别人背后突然出声啊?”
他缓缓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苏绯雪的脸。
仔细一瞧,在他看来,苏绯雪那张脸,说不上好看。
夜色已然悄然降临,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了她的几缕发丝。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张开嘴巴,轻声说道:“没啥事儿。
就是以前的同事问我,辞职之后打算干嘛。
我就跟他们开了个玩笑,说回家继承家业。”
苏绯雪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琢磨着。
顾经年可不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她直觉上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她刚要张嘴说话,只见顾经年已经向前走远了几步。
他回过头,大声朝着她喊道:“不走吗?还有几件珠宝没展示呢。”
听到这话,苏绯雪心想,他这是想买珠宝啊。
于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赶忙加快脚步跟上了顾经年。
回到拍卖会场之后,苏绯雪兴致勃勃地参与竞拍。
她把接下来的几款限量版手表和服装全都高价拍下。
她指挥着工作人员,认真地说道:“把东西仔细包装好。”
然后她又说道:“送到顾经年手上。”
顾经年看着手中精致的盒子,轻声说道:“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苏绯雪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轻轻地抱住他。
她温柔地说:“以后多适应适应,别怕浪费钱。
我会一辈子给你买的。”
他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其实,他根本不稀罕戴这些价值千万的东西。
他自己的手表、收藏,每一件可都价值上亿呢。
拍卖会结束了,大家都开始陆续离开会场。
苏绯雪和顾经年也没有多作停留。
大家都是开车来的,本来各回各家就挺好。
可刚坐上车,车子还没启动呢,副驾驶的车窗就被盛云谦敲响了。
车窗缓缓降下,盛云谦脸上看不出刚才在洗手间对顾经年的尖酸刻薄。
他满脸堆笑,急切地说:“绯雪,我车坏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苏绯雪皱了皱眉,刚想拒绝。
盛云谦又接着说道:“你爸妈让你照顾我,你没忘吧。”
苏绯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沉。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盛云谦见她点头,脸上的笑容明显更灿烂了几分。
紧接着,他愈发得寸进尺地望向顾经年,故意开口道:“不过我有点晕车,坐不了后座,这可怎么办?”
苏绯雪闻言,刚想开口说话,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顾经年身上。
然而,顾经年却已经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动作干脆利落地换到了后排座位。
他动作迅速,苏绯雪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经稳稳地坐进了后座。
她刚到嘴边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她心中暗想,不过是个座位罢了,没必要太过介意。
她从后视镜中偷偷扫了一眼后座,只见顾经年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准备休息。
这时,盛云谦也上了车。
车门关上,盛云谦一眼便看见了闭目养神的顾经年。
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得意,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
“顾经年,就算现在她心里喜欢的人还是你又如何?
我想要的东西,终究还是会落进我手里。
想要她的心,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他看向苏绯雪,目光中满是柔情,轻声说道:
“顾先生看起来是累了,那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也许是察觉到了顾经年的异样,苏绯雪眉头微微皱起,并未与盛云谦多言。
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动作有些僵硬。
随后,她沉默地启动了车子,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顾经年不知何时,竟然真的睡着了,头轻轻靠在车窗上。
当他再次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苏家别墅的车库内。
而盛云谦也早已下车离开了,只留下空荡荡的车位。
苏绯雪见他醒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柔声说道:
“醒啦?”
“看你睡得那么沉,我就没忍心叫你。”
他意识还有些模糊,脑袋昏昏沉沉的,轻轻点头。
便伸手打开车门下了车,脚步有些踉跄。
他没有等苏绯雪,脚步匆匆地径直朝大门走去。
苏绯雪刚下车,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把将他拦在门口,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说道:
“你在生气吗?盛云谦真的只是世交家的儿子而已,你千万别误会。”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低沉。
苏绯雪以为他还在生气,心里顿时有些着急,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连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低声哄道:
“我只爱你一个人,这你是知道的。”
说完,她微微低头,脸颊泛红,正准备靠近他。
却被他一把推开,动作有些粗暴。
她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眼睛瞪大,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顾经年则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内,冷冷地说道: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
话音刚落,他“砰”地一声将门反锁,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彻底将苏绯雪隔绝在外,苏绯雪站在门外,眼神有些失落。
翌日清晨,一楼的餐厅里,顾经年和苏绯雪正安静地吃着早餐。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突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他前几天设置的定时闹钟,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见家长”的日子。
苏绯雪也看到了那行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之前,他打算向她坦白身份,便提出要带她去见父母,她当时也答应了。
两人对视一眼,顾经年心里正思索着该如何取消这次安排。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来电显示是盛云谦,顾经年眉头微微一皱,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苏绯雪的神情忽然变了,脸色有些苍白。
眉宇间闪过一丝迟疑,眼神中满是犹豫。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窗帘,屋内灯光柔和,映照着她略显复杂的情绪。
她重新走向顾经年,脸上浮现出歉意的神色,轻声道:
“阿年,我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不能陪你去见伯父伯母了。
我们改天再去好不好?”
顾经年正低头整理着桌上的文件,闻言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着她。
他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生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淡然:
“好啊,我也正好有些私事要安排。”
苏绯雪走后不久,顾经年便也离开了公寓。
夜色如墨,城市却被璀璨的灯火点亮。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市中心最繁华的购物中心。
橱窗里柔和的灯光,映出他那清俊而又带着几分神秘的侧脸。
他一家店挨着一家店地逛着,眼神专注,仔细地挑选着每一份礼物。
手指轻轻触碰着商品,仿佛在感受着它们的品质。
当朋友们陆续抵达约定的餐厅,围坐在桌旁。
他们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物包装,瞬间,惊呼声此起彼伏。
“哎哟,经年,你这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也太像真的了吧!”
一个朋友拿着一只皮包,翻来覆去地端详,眼睛里满是惊讶。
“是啊,这质感,这细节,简直一模一样!”
另一个朋友也忍不住发出感叹,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
顾经年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得意,说道:“这些都是正品。”
“真的?”几人异口同声地问,眼神里满是怀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看着他们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缓缓说道:“其实,我之前跟你们说的家庭情况,都是假的。”
众人一愣,纷纷放下手中的物品,身体坐直,认真地听着。
“我父亲不是赌徒,我母亲也没有病重。”
“我的真实身份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顾经年。”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这次来告别,是因为我要回去继承家业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几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仿佛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失去了语言能力。
过了几秒,才有人反应过来,猛地拍桌大叫:“卧.槽!你居然是顾家的少爷?!”
紧接着,几人激动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喊大叫。
声音在餐厅里回荡,几乎要把餐厅的屋顶掀翻。
笑声、惊叹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散。
直到情绪稍稍平复,有人忽然想起苏绯雪,忍不住问道:“那苏绯雪呢?”
“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你回去以后,她怎么办?”
提到这个名字,顾经年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也低沉了下来:“她要结婚了。”
“不可能!”几人几乎同时反驳,脸上露出愤怒和不解的神情。
“对啊,她怎么可能结婚?在我们眼里,她可是那种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
“记得三年前吗?你随口说了一句喜欢昙花。”
“她就满世界去找,动用了所有关系。”
“跑遍了花市和种植基地,只为让你看到一朵昙花开放。”
“还有两年前,你生病发烧。”
“她正在国外谈一个上亿的合作项目,听到消息立刻放弃签约。”
“连夜飞回来照顾你,连眼睛都没合一下。”
“去年那场车祸,她为了救你,直接转了方向盘。”
“你没事,她却断了三根肋骨,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差点就没醒过来。”
“现在你说她要结婚了,新郎怎么会不是你?”
一桩桩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顾经年的心里翻涌不已。
他缓缓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他们曾经相依相伴的时光。
那时的苏绯雪,眼神里满是爱意,那么不顾一切地爱着他。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轻声道:“她是爱我,但她家里觉得我配不上她。”
“她家里一直在给她施压,逼她结婚。”
“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出我的心意,
她连婚礼请柬都已经准备好了。”
“听她的意思,婚后还想让我当她的情人。”
他说得很轻,
语气里没有愤怒,
只有深深的无奈与遗憾。
那眼神,像是藏着一汪失落的湖水。
兄弟们乍一听到这话,
瞬间就像热油锅里溅进了水滴,炸开了锅。
“什么?情人!这怎么能行得通!”
“让首富的独生子去当情人,苏家的人简直是脑子进水了!
他们也太不把人当人看了。”
“等着瞧吧,到时候她肯定会追悔莫及!
她一定会为自己的这个决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对,她要是知道你一声不吭地离开,
等他们家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不得被吓得发疯才怪!”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苏绯雪和盛云谦手挽着手,
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进来。
包间里灯光柔和,橙黄色的光洒在地上,
却也掩盖不住兄弟们脸上愤怒的神情。
他们刚刚的谈话被这两人听了个正着,
苏绯雪微微皱起眉头,
眼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
“什么真实身份?”
看到他们俩一同走进来,
有个朋友顿时怒火中烧,
涨红了脸,正要义愤填膺地冲上前去,
把真相一股脑儿地揭露出来。
却被顾经年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
顾经年心里明白,
要是真把事情闹大,场面会很难收拾,
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
顾经年缓缓转过身,
看向刚进来的两人,
语气冷淡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问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苏绯雪被这么一问,
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心虚,
眼神也开始慌乱地躲闪起来,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四处乱撞。
她有些慌张地解释道:
“我们两家刚好有个合作项目,就约出来好好聊聊。”
顾经年心里跟明镜似的,
当然知道他们所谓的“合作”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那见不得光的婚姻合作嘛。
因为要谈这个“合作”,
苏绯雪和盛云谦并没有和他们坐在一起。
而是在旁边单独找了一桌坐下,
那位置不远不近,
恰好能让顾经年看到他们之间那亲昵得让人刺眼的互动。
只见盛云谦满脸温柔,
轻轻拿起刀叉,十分细致地帮苏绯雪切牛排。
他的动作娴熟而又优雅,
把牛排切成了大小均匀得如同用尺子量过一般的小块。
苏绯雪则眉开眼笑,
开心地和他分享自己喜欢的食物,
脸上洋溢着幸福得如同花朵绽放般的笑容。
盛云谦体贴入微,轻轻递给她纸巾,
苏绯雪则动作轻柔地帮他擦去嘴角的污渍。
两人你来我往,互动甜蜜得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让人看了都觉得腻歪。
看得顾经年的朋友们气得直跺脚,
一个个涨红了脸,
他们都为顾经年感到不值,
觉得他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但顾经年却依旧面色平静如水,
他的眼神很平和,
仿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就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饭局渐渐接近尾声,
顾经年的聚会也宣告结束。
苏绯雪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提出要送他和盛云谦回家。
大概是吸取了上次争夺副驾驶位置,
闹得十分不愉快的教训,
苏绯雪这次直接选择了家里的豪华加长劳斯莱斯。
她还特意让司机来驾驶,
这样她就不会再有副驾驶位置分配的烦恼了。
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朝着盛家方向行驶,
一路上道路宽敞,畅通无阻,
路边的风景像一幅流动的画卷般向后掠去。
谁也没料到,这看似平静的时刻,灾难竟会突然降临。
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像脱缰的野马般,从对面疯狂冲来,轰鸣声震耳欲聋。
司机吓得脸色煞白,“完了完了!”他惊恐地大喊。
本能地急转方向盘,双手死死握着,指关节都泛白了。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直冒,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如惊雷在耳边炸开。
两车还是不可避免地狠狠撞在了一起。
车窗破碎瞬间,巨大冲击力让顾经年因惯性倒向另一边。
他恰好看到苏绯雪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
“别怕,有我在。”她像护雏的母鸟,紧紧护着盛云谦。
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担忧,嘴里不停轻声安慰。
她不仅没让盛云谦受一点伤,还努力安抚他的情绪。
顾经年只觉脑袋一阵剧痛,意识渐渐模糊。
眼前渐渐昏暗,仿佛陷入无尽深渊。
他突然想起朋友们提到的那场车祸。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四个年头,他对她的爱炽热浓烈。
也是在这样一个路口,疾驰的货车如死神呼啸而来。
“怎么办,躲不开了!”她惊恐地尖叫。
她正对着货车撞击方向,惊恐攥紧了她的心。
呼吸变得急促,瞪大双眼,满是恐惧。
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指关节泛白。
大脑飞速运转,知道无法避开这场灾难。
无奈之下,她咬紧牙关,强行转动方向盘。
“我来面对吧。”她心里想着。
“砰”的一声巨响,车头严重凹陷,金属扭曲变形。
刺耳声音像受伤野兽的哀嚎。
她整个人被巨大冲击力甩向前,安全带紧紧勒住。
被困在了驾驶座上,动弹不得。
外面警笛声刺耳划破空气,人群喧闹声此起彼伏。
“快救人啊!”有人大声呼喊。
消防队员和医护人员迅速赶到事故现场。
他们拿着各种救援设备,开始救援。
“小心点,别伤着她。”队长指挥着。
费了好大劲,又是切割车门,又是调整她的姿势。
终于将她从狭小危险的空间解救出来。
她在那场车祸中几乎丢了性命。
缓缓醒来,嘴唇泛白,微微张口。
“他……他没事吧?”她虚弱地问道。
如今,同样的灾难再次降临。
不同的是,这次她下意识想守护的人,已不是当初那个他。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车尾被撞得面目全非。
装饰部件散落一地,车身严重扭曲变形。
车门被打开,所有人纷纷下了车。
苏绯雪一直守在盛云谦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抚着:
“别怕呀,已经没事啦,一切都过去了呢。”
等安抚好盛云谦后,她才猛地注意到顾经年。
只见他正默默捂着额头,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渗出。
那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狼狈。
幸运的是,他的伤不算严重。
医院的医生经过简单检查和处理后,说并无大碍。
不过,因为伤在头部,医生还是严肃地建议他留院观察一两天。
苏绯雪望着他头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满脸都是愧疚。
她的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阿年,对不起。我当时一心就想着和盛云谦有合作,他的脸不能出事,所以才先护住了他。
你想打我骂我都行,可别不理我,好吗?”
她的道歉十分真诚,理由听起来也合情合理。
要是顾经年没记起他们半个月后即将举行的婚礼,或许就信了。
他低垂着眼睛,神情有些黯然,没有开口说话。
既没表示原谅,也没表现出拒绝,脸上始终很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在想啥。
苏绯雪继续道歉,语气愈发哽咽:
“阿年,我真的知道错了。”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
她急切地说:“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提前送你生日礼物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
听到这话,他终于抬起头,望向她。
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动,淡淡地说:
“那你帮我订张机票吧,三天后飞沪城的。”
“去沪城做什么呀?”她有些惊讶,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
但很快她自己就给出了答案,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问道:“是想出去散散心吗?”
顾经年没多做解释,只是轻轻点头,平静地应了一声:“嗯。”
苏绯雪没再追问,立刻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订下了那张飞往沪城的机票。
订完票后,她又开口说:
“我最近有点忙,没时间陪你,你先过去玩一玩。等我有空了再陪你一起去。
这张机票当生日礼物可能有点单薄,等你回来我再补你一个大惊喜。”
顾经年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声回应:
“不单薄,一点都不单薄。”
毕竟,这张机票,是他回家的通行证。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苏绯雪,谢谢你的礼物,亲自送我踏上归途。
住院的这些天,苏绯雪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当初相恋的时候。
她每天都会早早来到医院,提着熬好的热粥。
她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一勺一勺地喂他吃。
还会讲一些生活中的趣事,逗他开心。
但这样温馨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他出院的日子一天天临近,
她往日里那温柔的模样,就像晨雾一般,逐渐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先是满脸焦急地对他说道:
“公司临时出了急事,我必须得赶紧去处理。
你就自己打车回去吧。”
紧接着,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盛云谦发来的挑衅短信。
短信上清晰地写着:
【抱歉,绯雪和我要结婚了,她今天要陪我回老宅吃饭,恐怕没时间接你出院了。】
顾经年低头,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
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然后随手把手机塞进了口袋。
他神色平静地转身,离开了医院。
阳光透过楼宇间狭窄的缝隙,洒在地面上。
风有些冷,轻轻吹着,让他的衣角微微翻飞。
他没有回头,只是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地走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径直走向卧室,
从衣柜里拖出了行李箱。
他开始一件件地整理衣服,动作十分认真。
把衣服整齐地叠好,放进箱子里。
就连袜子和内衣,都被他分门别类地摆放得井井有条。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他低声自语,语气虽然平静,却透着一丝决绝。
离开的那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他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还在沉睡的城市,呼出一口白气。
风有些大,吹得他额前的发丝微微晃动。
清晨六点,他把一个个行李箱拖到门口,动作轻且有序。
就在他准备坐下稍微休息一下时,门被轻轻推开了。
苏绯雪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赶回来的样子。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门口堆着的行李箱,脚步猛地停住。
眼神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这是……要干嘛?”
她快步走上前,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带着一丝不安。
顾经年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
“我不是说过要去沪城玩吗?
还是你帮我订的机票,你忘了?”
“可你说只去几天。”
她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带这么多行李干嘛?”
“多带几件衣服。”
他语气轻松,
“想多拍点照片。”
她沉默了几秒,目光紧紧地落在他脸上,
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可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以前从不拍照。”
她低声说,声音里透着一丝压抑的不安。
“人总会变的。”
他耸了耸肩,语气依旧平静,
“而且,沪城那边风景不错,我想多走走。”
苏绯雪咬了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打开他的行李箱查看。
这时,顾经年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一通陌生来电。
他皱了皱眉,按下了挂断键,
随后迅速把这个号码拉黑。
电话铃声就像一根根细针,刺得他心头烦躁不已。
他第一次觉得,苏绯雪就像一块怎么也揭不掉的膏药,
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之前,他把她拉黑后,她倒是安静了一阵子。
可最近,他刚换一个号码,她就换一个号码继续打过来。
“真是没完没了!”
他眉头紧皱,嘴里低声嘟囔着,再次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号码拉黑。
电话终于安静下来,他轻轻吐了口气,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眼神专注地仔细翻阅起来。
这份文件,是他来到晟启后接手的第一个大项目。
要是能成功拿下,他在晟启的地位就能稳如磐石。
当初,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接手了这个项目。
可真正开始推进后,他惊讶地发现,竞标的人中,竟然出现了苏绯雪的名字。
他眼神坚定,心里想着,自己并不怕和她正面交锋。
只是心里始终有个疑问,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苏氏的根基明明在海城,她却突然跑来插手沪城的项目。
难道……是为了他?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低声自语道:“苏绯雪不会以为自己这样就是深情吧?”
一边和盛云谦筹备婚礼,一边又对他纠缠不清。
脚踩两条船,还如此理直气壮。
她还敢跟他说,她和盛云谦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就算她真的不爱盛云谦,那又能怎么样呢?
盛云谦归根结底,是她自己点头答应的婚事人选。
即便他不是首富的独子,她也不该擅作主张。
把原本正牌的男朋友变成她养在外地的情人吧?
这场竞标之战,可以说是火药味十足。
不仅有晟启和苏氏这两大商业巨头。
沪城的顶尖家族几乎全都出动了。
当然,也有像苏绯雪这样从外地赶来参与的。
由于竞标者人数众多,主办方干脆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邀请所有竞标者出席。
顾姑姑拿着邀请函走过来,眼睛调皮地眨了眨,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
顾经年看着她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一脸疑惑,问道:“姑姑,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顾姑姑听他这么一问,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发现他似乎真的把前几天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不再兜圈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道:“哎,之前不是让你去见见我朋友的女儿吗?”
“她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抽不出时间。”
“这不,这次竞标她也参与了,正好你们可以一起去!”
顾经年一听是相亲的事,顿时愣住了。
嘴巴张了张,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再加上眼下这个场合,他真是哭笑不得。
顾经年无奈地说:“姑姑,我们可是来竞标的,那不就成了对手了吗?”
“让对手在竞标现场相亲,您这安排可真是别出心裁。”
他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竖起大拇指。
顾姑姑却一脸不在意,撇了撇嘴道:“那又怎么样,对手归对手,私下里也可以有交集。”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再说了,先去见个面,咱们用点美男计也不错嘛。”
她轻轻凑近,嘴巴几乎贴到顾经年耳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可是听说了,那姑娘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以前喜欢过一个男孩,听说就是你这种类型的!”
顾经年听了这话,身体瞬间一僵,整个人愣在那里,眼神有些恍惚,思绪一下子飘远。
他这才想起,上次发现他和那人已经是好友后,因为省去了加好友的步骤,后来又有一堆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相亲的事自然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被顾姑姑这么一提醒,他的脑海中终于慢慢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
喜欢的女孩和他是一个类型,而且他们还早就加了好友。顾经年不禁心里犯起嘀咕,难道这女孩最初就是因为这个才加他的?
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原本对她的那点好感,也不由自主地减少了几分。
他暗自琢磨,现在看来,她似乎并不是真的不想找男朋友,只是心里一直还惦记着那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凑上去,那不是自讨没趣嘛!
不过,他没有向顾姑姑提起这些想法,毕竟姑姑并不知情。
顾经年只是随意地笑了笑,伸手接过请柬,说:“行,我知道了。”
对于姑姑安排的见面,他心里实在提不起兴趣。
但他没想到,他以为自己不说话就是一种婉拒。顾姑姑却把这当成了默认。
竞标当天,顾姑姑直接安排人开车等在顾家别墅门口。
一位穿着小香风套装的女士,妆容精致,头发一丝不乱,见他出来,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顾先生,您好呀!”
顾经年却站在原地,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他目光沉静地望着她,缓缓开口:“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怔了一下,眼神中迅速掠过一丝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连忙低下头,试图掩盖眼底的情绪波动。
沉默了片刻,她才轻声回应:“我姓纪,叫纪媛媛。”
顾经年听罢,没有继续僵持。
当纪媛媛再次示意他上车时,笑着说:“顾先生,请上车吧。”他顺从地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他心中似乎有些复杂,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他沉默着,嘴唇紧抿,没有再开口。
他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眼神有些游离,脑海里乱糟糟的。
他不自觉地在心里反复念着“纪媛媛”这个名字。
他对这个名字并无特别印象,只是隐约觉得有些耳熟。
他悄悄转头看她,只见她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神情专注地开着车,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顾经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车子很快停在了宴会厅前。
顾经年与纪媛媛先后下了车。
他本打算径直走进去,刚迈开步子走了几步。
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回头望去,只见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滞。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略带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轻轻抿了抿唇,眼神飘忽,像是在心里仔细斟酌着什么。
接着,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认真地说道:“你看,别人都是挽着女伴一起进场的。”
纪媛媛的脸上很平静,没有太多情绪起伏。
可顾经年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她的眼神中藏着些许落寞。
他站在原地,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咳了一声,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
过了片刻,他慢慢转过身,又缓缓走回到她身边。
他伸出手,动作很轻地牵起她的手。
两人手牵着手,步伐一致地向宴会厅走去。
当他们快走到门口时,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声音很低地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纪媛媛听到这句话,心里猛地一颤。
失落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她的表情有些慌乱,几乎无法掩饰。
显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他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正有些尴尬的时候。
就在这时,她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很轻地说道:“我们高中是同学,不过我一直坐在教室的角落里。”
她性格很内向,在学校里总是被大家忽略。
就连她的父母,也因为工作太忙,常常顾不上她。
纪媛媛总是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同学们跟她搭话,她总是冷冷淡淡地回应。
其实她长得并不普通,只是很少有人真正记住她。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曾经坐在她身旁的顾经年。
她对顾经年有着深深的好感。
从他第一次靠近她开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只是礼貌地点点头,而他总是认真地听每个人说话,也包括她。
顾经年成了她生活中最常见的身影。
他也是她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然而,她无数次后悔自己的胆小和沉默。
她只在毕业那天,通过同学录加了他好友,却从没勇气主动联系他。
她总觉得自己太平庸,配不上顾经年那样优秀的人。
后来,她去了国外读书,还开始接受心理辅导。
她第一次打听他的情况,却听说他有女朋友了。
那时,她心想,只要他过得幸福,她愿意悄悄离开。
她几乎都要放弃了。
但没想到,她听说顾经年和那个女友分手了。
于是,她回来了。
直到这一刻,听到纪媛媛的解释,顾经年才在记忆深处,努力翻找出与她有关的画面。
但看着眼前这个在宴会上举止从容的纪媛媛,他还是不敢相信。
他忍不住感叹道:“几年不见,你变化真大,更漂亮了。”
纪媛媛听后,脸颊立刻泛起淡淡的红晕,轻声说:“谢谢。”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前来竞标的人来来往往。
两人刚走进大厅不久,又有一对男女走进门口。
顾经年只是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入口。
没想到这随意的一眼,
竟与来人的目光恰好撞了个正着。
“顾经年!”
苏绯雪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与难以置信。
“阿年?!”
盛云谦也跟着惊呼出声。
两人异口同声的呼喊,
瞬间吸引了大厅中众多宾客的目光。
顾经年眉头轻轻皱起,神色冷淡至极。
苏家和盛家虽是海城响当当的名门望族,
可这般失态的举动,实在太有失体统。
他心中隐隐泛起不悦,
根本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牵扯。
于是,他连头都没回一下,
直接选择无视身后那两人。
紧接着,他迅速转过身,
目光温柔地看向纪媛媛,
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动作极为自然。
之后,步伐坚定地朝着宴会厅内部走去。
苏绯雪一下子怔住了,
整个人就像被雷狠狠击中了一般。
她满脸都是疑惑,心中暗自思索:
顾经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紧接着,她看到顾经年牵着一个女人的手,
毫不犹豫地离开,背影显得有些决绝。
她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那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此刻,她连身旁的盛云谦都顾不上了。
立刻加快脚步,朝着顾经年追了上去。
“阿年,这女人是谁?”
苏绯雪大声质问,声音带着怒意。
“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她紧追不舍,语气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盛云谦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脚步显得有些狼狈,模样有些滑稽。
他刚奔跑到近前,
就听见苏绯雪已经抢先一步追上了顾经年。
夜风带着丝丝凉意,
宴会厅外的灯光洒在地面上,
映出几人交错、略显凌乱的身影。
只见苏绯雪猛地一把攥住顾经年的手腕,
神情中满是质问与不甘,眼神有些疯狂。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略带颤抖,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怒意。
盛云谦没有说话,
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人交缠的手腕。
他的眼神在那双手上反复游移,
仿佛在审视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片刻之后,他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还能怎么回事?”
盛云谦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肯定是跟你分手之后,又傍上了别人。”
他语气笃定地说着,一副很懂的样子。
“不然就凭他的身份,怎么可能进得了这场竞标宴会?”
他继续冷嘲热讽,说得头头是道。
他完全没察觉到苏绯雪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更没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诧异与不屑的目光。
顾家是沪城首屈一指的豪门,
这几乎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而顾经年作为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身份何等尊贵,宛如天上的星辰。
他若想参加竞标宴会,
又怎会需要靠他人引荐?
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
若连顾家少爷都要靠别人才能入场,
那其他人还谈什么资格?
不过,围观的人群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并没人出声提醒。
顾经年刚皱起眉头,
脸上的不悦清晰可见,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身旁的纪媛媛也早已变了脸色,
眼神中透着寒光,仿佛能冻住空气。
她猛地伸手,一把扣住苏绯雪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苏绯雪措手不及,
她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便感到一阵剧痛袭来。
她死死地咬紧牙关,
腮帮子的肌肉都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
强忍着剧痛,愣是没有叫出声来。
见她即便疼成这样,
手指依旧紧紧抓着顾经年的手,不肯松开。
纪媛媛冷冷地开口,
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千年寒冰:“放手。”
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刺骨的寒意,
直直钻进苏绯雪的耳朵,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苏绯雪缓缓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
脸色愈发难看,变得如同一张白纸。
她的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盛云谦看出了她的窘迫,
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心疼。
他立刻上前一步,指着纪媛媛,怒声喝道: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敢这样对我们,
信不信我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苏绯雪虽然没有开口,
但从她眼中闪过的一抹狠厉来看,
她此刻的想法与盛云谦如出一辙,
心中满是愤怒与威胁。
顾经年轻笑一声,
眼神中尽是轻蔑,仿佛在看两个小丑。
他轻轻拍了拍纪媛媛的手,
温柔地示意她松开。
纪媛媛虽有不甘,
脸上露出迟疑之色,眉头微微皱起。
但见他点头示意,
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苏绯雪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挑衅。
连盛云谦也以为对方是怕了,
选择了退让。
他故意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眼神中似乎满是柔情,
嘴唇微微颤动,正欲开口说话。
然而,就在下一秒,
顾经年动作迅速地摘下胸前的胸针,
那枚胸针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
泛着冷冽的光芒,如同淬了毒的利刃。
他毫不犹豫,直接朝着苏绯雪扎了过去。
苏绯雪依旧神情从容,
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坚定。
她心里认定,他不会真的动手,
毕竟在她看来,
他对她的爱意深厚,
怎么可能忍心伤害她呢?
她心中暗想,这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阿年,我知道……嘶!”
她刚开口说话,
那尖锐的胸针已经狠狠扎进了她的手背。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手上的力气瞬间消失,
原本紧紧抓住顾经年的手也松开了。
“你疯了吗?”
苏绯雪咬牙低吼,眼中闪过一丝惊怒。
顾经年顺势向后退了一步,
动作利落地避开了盛云谦挥来的拳头。
紧接着,“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在空气中炸开,
他反手一巴掌甩在盛云谦脸上。
盛云谦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他瞪大双眼,满脸震惊和愤怒,
结结巴巴地喊道:“顾经年,你……你竟敢打我?”
他万万没想到,顾经年居然敢真的动手。
与他的愤怒和失控截然不同,
顾经年神情淡然,
仿佛刚刚只是打了个招呼一般随意。
他抬手,随手将一张洁白的纸巾递给站在一旁的纪媛媛。
接着,又不紧不慢地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新的纸巾。
动作轻柔地,轻轻擦拭着手腕上那一抹刺眼的血迹。
随后,眼神冷漠,直直地看向盛云谦。
嘴角缓缓扬起,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明显的讽刺,开口道:“你们?”
“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
这句话,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刀,狠狠刺进苏绯雪的心里。
她眼眶瞬间微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顾经年!”苏绯雪咬牙,愤怒地怒斥。
她刚想开口反驳,却被顾经年接下来的话打断。
顾经年冷冷道:“两个来参加竞拍,却连对手是谁都搞不清楚的蠢货。”
竞拍的对手?苏绯雪与盛云谦闻言,皆是一愣。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们赶紧回想起自己拿到的资料。
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随即,又认真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
纪媛媛身姿优雅,气质出众。
终于,他们将纪媛媛与资料中那位沪城仅次于首富顾家的纪家二小姐联系在了一起。
盛云谦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人……该不会就是纪家那位低调的次女吧?”
苏绯雪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蹙眉,眼神中透出几分震惊。
她们虽出身苏家,盛家在海城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
但与顾家、纪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却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纪媛媛,自最初说出“放手”二字后,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与其问我知不知道你们是谁。”
“不如先问问你身旁的人,我们是谁?”
“我们”两个字一出口,苏绯雪与盛云谦瞬间愣住。
两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她的意思是……顾经年也参与了这次竞标?”
其他竞标者都与顾经年毫无关联。
而剩下的那个,自然就是沪城首富之子——顾大少爷了。
想到这里,苏绯雪和盛云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一张白纸般毫无血色。
他们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正用一种看热闹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那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与戏谑。
盛云谦低声喃喃,语气中满是不甘:“原来……我们才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苏绯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情绪起伏不定。
她已经顾不上自己是来竞拍的。
只想立刻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场合。
于是,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宴会厅。
盛云谦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那熊熊的火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恶狠狠地瞪了顾经年一眼,眼神中满是嫉妒与怨恨,
那目光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将顾经年千刀万剐。
“哼,顾经年,你别得意!”盛云谦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随后,他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脚步急促而慌乱。
顾经年自然察觉到了盛云谦那充满敌意的目光,
但他只是嘴角微微一勾,并未放在心上。
“切,就这点本事。”顾经年不屑地冷哼一声。
毕竟,盛云谦对他的不满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他轻扬嘴角,心中暗自想着:
“盛云谦啊盛云谦,你也就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盛云谦所倚仗的,不过是盛家那看似光鲜的背景,
以及那场与苏绯雪之间还没确定下来的联姻罢了。
顾经年双手交叉抱胸,目光淡然地望向远方,低声自语:
“苏绯雪在还对他抱有感情的时候,或许会答应与盛云谦联姻。”
“但一旦盛云谦无法再带给她利益,她自然会选择别人。”
至于盛家,顾经年更是毫不在意。
他嘴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呵,盛家若知道盛云谦招惹的是顾家的人,
第一个站出来撇清关系的,恐怕就是他们自己。”
不过,对顾经年而言,当务之急还是这场竞标会。
就在那场闹剧刚刚结束时,主办方终于出现了。
他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每一道褶皱都显得那么精致。
神情沉稳而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早已驶离现场的两辆车,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默默给那两家公司画上了红叉。
竞标过程异常激烈,各大公司代表都卯足了劲儿。
“我们公司的方案绝对是最优的!”一位代表大声说道。
“你们那方案根本不切实际!”另一位代表立刻反驳。
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断,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顾经年却始终神色自若,从容不迫地陈述着自己公司的方案。
“我们的方案不仅具有创新性,而且成本更低。”顾经年自信地说。
最终,他以出色的表现,成功将项目收入囊中。
回程的路上,依旧是纪媛媛开车送他。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向后退去。
纪媛媛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先打破了沉默。
“你还爱她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顾经年一愣,过了片刻才明白她指的是谁。
他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反问:“你这想法从哪儿来的?”
纪媛媛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答应相亲,是因为知道她会出现,
所以才拉上我来跟苏绯雪较劲。”
“毕竟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的态度可不算好。”
“虽然你对苏绯雪也不怎么友善,但我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既然你不记得她,见面时对我又有点排斥,
那为什么还会答应相亲呢?”她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顾经年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是姑姑提议的,我就来看看。”
“我没那个习惯,心里装着一个人,再去跟另一个人交往。”
“我对伴侣的要求是忠诚,同样,我也这样要求自己。”
或许是宴会那晚的相处让他们之间多了几分亲近,
顾经年回答得格外耐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气氛轻松了不少。
没多久,车子便停在了顾家别墅的门口。
顾经年朝纪媛媛挥了挥手,说:“谢谢你,再见。”
然后转身朝别墅走去。
就在他快要进门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回头一看,发现纪媛媛的车还停在原地,引擎都还没启动。
他有些好奇,便折返到她身边。
车窗缓缓落下,
纪媛媛轻轻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看向他。
“顾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她轻声问道。
顾经年嘴角上扬,笑着说道:“都是老同学了,不用这么见外,以后叫我经年吧。”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在称呼上的那一丝迟疑,
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温和的笑容。
“不过呢,我答应这次相亲,其实只是因为姑姑的缘故。
我并没有真的打算这么快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所以呀,咱们暂时就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吧。”
说完,他朝她轻轻挥手,那动作自然得就像普通朋友告别一样。
“路上小心哦。”
她静静地望着他,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别墅的大门后。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橘红色,
清冷的空气中夹杂着初春独有的凉意。
屋内,纪媛媛靠在窗边,双手撑在窗台上,
目光专注地落在远方的天际线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后,她的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在心中默念,自己已经等待了这么久,
再多等片刻,对她而言,不过是寻常。
他说过,先从朋友做起。
纪媛媛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在自言自语:“从陌生人变成朋友,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与此同时,顾经年在梦中翻了个身,
呼吸平稳而深沉,似乎昨夜睡得格外香甜。
纪媛媛也一样,整夜安睡,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而远在海城的某处,盛云谦与苏绯雪却辗转反侧,
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眠。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像是在嘲笑他们此刻的焦躁。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顾经年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神还有些迷离。
手机屏幕上,信息如潮水般涌来,
几乎要将他的社交账号淹没。
叮叮咚咚的铃声不断响起,吵得他眉头紧皱,脑袋隐隐作痛。
他随手滑动屏幕,粗略扫了一眼那些信息,
内容无一例外,全是恶意攻击。
就在这时,一个来自海城的电话拨了进来。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老友钟匀焦急的声音。
“经年,你看到网上那些话了吗?
那些网友真是爱凑热闹,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钟匀顿了顿,语气愈发激动,
“你听听,‘首富儿子当小三’这种鬼话都传开了。
你赶紧澄清一下吧,让那些造谣的人付出代价!”
他一口气说完,语气急促,几乎没换气,
愤怒的情绪透过电话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听罢,顾经年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盛云谦昨日回到海城后,依旧咽不下宴会上的那口气。
他仗着和苏绯雪订婚的身份,四处去散播顾经年插足他感情的谣言。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放出所谓的“证据”,声称苏绯雪曾和顾经年同居过。
起初,网友们对这种说法半信半疑。
毕竟,堂堂首富之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但盛云谦把证据放出来后,苏绯雪的几位朋友也纷纷站出来作证。
他们言之凿凿地说,顾经年确实插足了他们的感情。
这一下,原本半信半疑的网友彻底相信了。
他们疯狂地找到顾经年的账号,开始攻击。
“你家这么有钱,难道没人教你做人要有底线吗?”
“还首富的儿子?道德败坏,真不要脸!”
“抵制顾经年!抵制晟启!”
攻击的人群中,不乏一些趁火打劫的人。
他们一找到顾经年的账号就破口大骂,言辞粗俗不堪,让人听着就作呕。
当然,也有部分理智的网友发声。
“应该等顾经年回应,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然而,这类评论下面,几乎都被攻击的言论淹没了。
钟匀焦急地对顾经年说:“经年,这事儿可怎么办啊?”
顾经年神情平静,语气却坚定有力:“我会处理的。”
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意,接着说:“你忘了,我可是首富的儿子,晟启的法务也不是摆设。”
他轻轻皱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他敢造谣,想必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听到顾经年这番话,钟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他拍了拍顾经年的肩膀,安慰道:“经年,别太放在心上,清者自清。”
“是啊,那些谣言迟早会不攻自破。”
钟匀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安慰顾经年,又像是在给自己信心。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回应他的话。
钟匀又安慰了几句:“经年,别往心里去,事情会好起来的。”
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顾经年重新打开网页,想看看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
网页上,那些恶意的攻击言论映入眼帘,一个个刺眼的字眼仿佛带刺的针,扎在他的心上。
说心里一点不生气是假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出一丝压抑的怒火。
他低声喃喃:“以前他们看不起自己,是因为觉得我家境贫寒配不上苏绯雪。”
他越想越气,握紧了拳头,指节都泛白了,像是要把那些委屈和愤怒都捏碎。
他愤怒地说:“现在我首富儿子的身份连网友都知道了,他们是哪来的勇气,竟敢和盛云谦一起泼脏水?”
他冷着脸,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把网络上的那些发言一一截图保存。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纪媛媛的声音。
那声音温柔,还带着些许急切,“经年,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春风,满满都是关切和担忧。
她接着说道:“别在意网上那些话,我知道你没做过那些事。”
又道:“也不用为此生气,我相信你爸妈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
然后真诚地说:“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尽管来找我。”
顾经年从纪媛媛的话语里,感受到了那份柔和与急迫。
就好像心头的重压,瞬间就消散了。
他轻轻笑了笑,脸上的阴霾也跟着散去。
他声音沉稳又坚定,“没事儿,我没那么不堪一击。”
又说:“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我自己能搞定。”
“好的。”纪媛媛见他情绪还算稳定,心中的紧张也消散了。
她不想结束通话,可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着。
一时间,四周静悄悄的。
窗外的风声和屋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宁静。
在这漫长的沉默中,顾经年仿佛能透过手机屏幕,听到她轻柔的呼吸声。
一下,又一下。
最终,还是他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真诚地说:“纪媛媛,真的很感谢你。”
尽管他不会因为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受到影响,但他还是感激她的关心。
他在心中默默地补充了这句话,然后迅速结束了通话。
纪媛媛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眼神有些落寞。
她微微低下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喃喃道:“如果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就这样,他们在电话的两端,在一片寂静中,聆听着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顾经年的父母最初听到他被网络暴力的消息时,愤怒到了极点。
顾父满脸通红,双手紧握成拳,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他气得眼睛都瞪大了,大声骂道:“一个渣男,一个渣女,真是自不量力!”
又怒声道:“竟敢给我儿子泼脏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惹我们顾家!”
顾母坐在一旁,听到顾父的话,更是不屑一顾。
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里满是轻蔑,骂道:“什么初生牛犊,我看他们就是一群畜.生!”
顾经年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平息了父母心中的怒火。
他看着父母那又气又急的模样,一时之间,又想笑又无奈。
他轻轻拍了拍父母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爸妈。”
“你们别担心啦。”
“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些欺负咱们的人的。”
“他们既然敢造谣言、惹是非,就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夜幕低垂,海城的盛家大宅内,灯火通明。
苏绯雪站在客厅中央,神情冷厉,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愤怒。
她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盛云谦。
盛云谦泪流满面,脸上满是慌乱。
她眉头紧锁,像是在压抑内心翻涌的情绪。
“我之前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吗?”
她语气冰冷,那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破空气。
“你那些小把戏,最好收起来。”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原本我还觉得你有点利用价值。”
“打算让你留在我身边做事。”
“可你倒好,胆子越来越大。”
“居然擅自联系汪天美那边的人。”
“还给顾经年泼脏水?”
“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说罢,她猛地伸出手。
一把掐住盛云谦的下巴,力道极大。
盛云谦几乎无法动弹。
她强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盛云谦不断挣扎着摇头。
他眼中满是惊惧和哀求,大声说道:
“绯雪,你听我说。顾经年那个混蛋,他明明是首富的儿子。”
“却骗了你整整五年,说自己家境贫寒。”
“现在我们已经得罪了他。”
“你还真以为他会念旧情放过你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联手打压顾家,不是更好?”
听了盛云谦的话,苏绯雪捏着他下巴的手稍微松了些。
她心中暗自思索。
是啊,顾经年这家伙,明明是首富之子。
却隐瞒了这么久。
如果她早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又何必为了家族利益去和别人联姻?
她没有嫌弃他虚构的身份。
还愿意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可他呢?
他却趁机离开,让她承受了这么大的打击。
那她又何必再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不如趁机让他也尝尝从云端跌入尘埃的滋味。
等他走投无路时,或许只能重新回到她身边。
这,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吗?
毕竟,当初他离开时。
连他们之间的回忆都抛弃、烧毁了。
只要她这边不松口。
那他不就只能背上“小三”的骂名了吗?
想到这里,她终于松开了盛云谦的下巴。
她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
“那你可得加把劲。”
“一定要把他从首富的位置上彻底拉下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步伐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盛云谦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眼中怨恨的情绪愈发浓重。
他可不是一时冲动才做出这些事的。
自从从沪城回来,他就知道自己搞砸了竞标项目。
还无意中得罪了苏家大小姐。
盛家一看这情况,立刻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弃。
他原本还打算通过与苏绯雪结婚。
稳固自己在盛家的地位。
可他刚一提起这事儿。
盛父盛母就气得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盛父满脸怒火,吼道:“你还敢提和苏绯雪的婚事?”
“今天她一回来,就来找我退婚。”
“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你自己说说,
你还有什么用?”
直到这一刻,
盛云谦才彻底回过神来。
他呆立原地,眼神空洞,
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被所有人抛弃了。
他嘴唇颤抖,咬牙切齿道:“可是,这真的公平吗?”
他眼中满是不甘,恨意翻涌。
“顾经年,
就因为你,
我被盛家无情地赶出家门,
如今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苏绯雪那副嫌弃的眼神,
到现在都还像针一样刺痛着我。
她怎么能如此绝情?”
“你凭什么还能高高在上地看着我?
凭什么你就能过得那么好?”
愤怒在他心中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所有的怨气最终都化作了对顾经年的恨意。
他眉头紧皱,眼神阴狠,
拉上了汪天美和苏绯雪,
咬牙说道:“我们做这最后一搏!”
他们心里都清楚,
顾经年肯定已经抹去了他与苏绯雪之间的所有过往。
盛云谦焦急地说:“就算我们拿出我和苏绯雪交往五年的证据,也没用。”
苏绯雪担忧地问:“那怎么办?”
盛云谦无奈道:“顾经年能伪造出更早的聊天记录、照片、甚至视频。”
直到有一天,
顾经年突然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两段监控视频,
还附上了当初盛云谦在洗手间外挑衅他的聊天记录。
第一段视频里,
是苏绯雪和盛云谦在一个雨夜,
在顾经年面前用德语交谈的画面。
雨水打在他们身上,画面有些模糊,
但话语中的含义却清晰无比。
苏绯雪轻声问:“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吗?”
盛云谦低声回答:“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在。”
她温柔一笑:“那就好,你就以情人的身份留在我身边吧,这才是真正的爱。”
第二段视频,
是顾经年和盛云谦在洗手间外的对话。
顾经年冷静地说:“是我先和苏绯雪在一起的,已经交往了五年。”
“如果真要说谁是第三者,那应该是你盛云谦。”
盛云谦听到这句话,脸色铁青,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反驳。
他心里明白,如果真的是顾经年插足他们的感情,
以他的性格,早就当场怒吼反驳了。
可他没有,
反而还低声冷笑了一句:“你看,苏绯雪现在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抢了女友的人会说的。
更像是那种得不到爱的人,才会说出的酸话。
其实,盛云谦自己心里也明白,
他才是那个不该出现的人。
舆论迅速反转。
曾经网友们对顾经年的攻击有多狠,
如今反噬到苏绯雪和盛云谦身上,
他们就被骂得有多惨。
“苏绯雪,你太不要脸了!”
“盛云谦,你就是个插足的小人!”
顾经年并没有停下脚步。
他眼神坚定,语气冰冷,
直接提起了诉讼,
将那些在他评论区恶意攻击、获得大量点赞的账号主人,
还有那些浑水摸鱼、故意带节奏的人,
以及苏绯雪和盛云谦身边那群推波助澜的朋友,
全都一纸诉状告上了法庭。
后续的事情,顾经年没再亲自去处理。
他把这些事儿全交给了晟启的法务团队。
过了些日子,他再次登录自己的社交账号。
只见评论区已经干净了许多。
不过,偶尔还是有几个不识相的跳梁小丑冒头。
他们刚想继续胡说八道,
页面突然弹出提示,自己账号被禁言了。
好不容易禁言解除,他们刚准备继续发帖。
却在后台收到了一张法院传票。
看到传票的那一刻,他们吓得脸色苍白,终于彻底老实了。
面对那些善意的留言和安慰,
顾经年决定专门发一条微博回应。
他坐在电脑前,认真地敲下文字: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唯有心怀鬼胎者才会惧怕谣言。
而我,只会用法律维护我应得的权利。”
盛云谦早已被众人所抛弃。
顾经年对于后续的事情,不再像起初那般在意。
他信任晟启的法务团队,相信他们能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然而,当听说盛云谦被起诉,甚至无人为他聘请律师时,
顾经年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感慨。
他暗自思忖,倘若盛云谦当初没有在他面前自取其祸。
说不定,他与苏绯雪之间还能维持表面的和睦。
成为豪门中最寻常的一对联姻夫妻,相安无事地过下去。
但他偏偏不满足现状。
顾经年还在苏绯雪身边时,盛云谦一脸嚣张地对他说:
“你赶紧离开苏绯雪。”
待顾经年离开之后,他又将所有怨气都归咎于顾经年。
一心想要将顾经年踩在脚下。
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包括苏绯雪身边那些以汪天美为首的闺蜜们,
总是一副势利眼的模样。
有一次,汪天美还趾高气扬地说:
“出身决定一切。”
后来见与顾经年再无和解的可能,
她们便与盛云谦狼狈为奸。
最终,一同被送上法庭。
何苦来哉?
细细想来,整件事的核心人物苏绯雪,自始至终都异常冷静。
无论外界如何喧嚣,她都没发表过任何言论。
只是沉默地选择置身事外,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静静地旁观这场闹剧的发生。
当这件事终于渐渐平息之时,法务代表专程前来拜访顾经年。
法务代表神情严肃,语气凝重地向顾经年汇报:
“顾先生,判决结果已经出来了。
由于情节严重,他们在法庭上仍坚持认为自己无错,态度极其恶劣。”
顾经年眉头紧蹙,语气冷淡地说道:
“我是不会和解的。”
法务代表接着说:
“您拒绝和解后,最终他们都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
消息一出,网络上议论纷纷。
有人评论道:
“一群富家子弟哭着喊着被送进监狱的画面,实在难得一见。”
也有人附和道:
“是啊,这辈子恐怕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能见到了。”
顾经年得知最终判决后,
他觉得这件事已然尘埃落定,
便不再去关注后续的发展情况。
他心想,自己和苏绯雪之间的纠葛,
到这儿也算是彻底终结了。
然而呢,生活总是充满未知变数。
这天,顾经年正和纪媛媛在办公室里,
讨论着下班后去哪里用餐。
顾经年微微皱起眉头,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去那家法式餐厅怎么样?
听说他们家的牛排特别正宗。”
纪媛媛轻轻摇了摇头,
她那一头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那家我们都去过好多次啦,换一家吧。”
就在这时,前台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显得格外突兀。
顾经年伸手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前台姑娘甜美的声音:
“顾总,有一位姓苏的女士想见您。”
听到这句话,顾经年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手中的笔不自觉地掉到了桌面上。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诧异和不解,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苏绯雪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纪媛媛。
纪媛媛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就把苏氏集团搅得元气大伤,
这手段确实不容小觑。
此时,纪媛媛正带着几分探究的神情望着他,
似乎也在等着他怎么回应。
顾经年沉默了片刻,
眼神渐渐变得沉静如水。
他心里暗自琢磨,
彼此早就撕破了脸面,
她这会儿来,到底想干什么呢?
最终,好奇还是战胜了迟疑。
他对着电话那头淡淡地说:
“让她进来。”
他确实也想看看,
在现在这种局面下,
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曾在心里想过,
苏绯雪现在的日子估计不好过。
可当真正见到她的那一刻,
他还是忍不住怔了一下。
才一个月没见,眼前的女子几乎让他认不出来了。
办公桌前,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她面容憔悴,
好像被时光狠狠地碾过一样。
一眼看过去,仿佛老了十岁。
谁能相信,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个光芒万丈的苏绯雪呢?
顾经年微微张了张嘴,
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但这份惊讶只是一闪而过。
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模样。
脸上没有一点温度,眼神冷得像冰。
这时,苏绯雪的目光落在了坐在顾经年身边的纪媛媛身上。
她微微一愣,
似乎完全没想到纪媛媛也会在这儿。
她呼吸微微紊乱,
胸口也跟着起伏不定。
她心里清楚,
如今的自己,在顾经年面前早就没了任何分量。
她满脸哀伤,
那悲伤好像已经深入骨髓,
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
她咬了咬嘴唇,
眼中带着祈求,
想唤起顾经年心底最后一丝怜惜。
她轻声说道:
“阿年,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她的语气里,满是懊悔,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用力挤出来的。
她急切地开口,赶忙补充道:“但我从未骗过你。”
她眼神坚定又真挚,
仿佛想要把自己的真心,直直地塞进他心里。
她微微低下头,声音带上了哽咽:“我一直,只爱你一个人。”
那句深情的话语,像是从灵魂深处缓缓流淌而出。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轻声说:“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放过苏氏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
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刻,她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和昔日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那时的她,总是想压制顾经年,
就算努力掩饰,那股高傲还是时不时流露出来。
可如今的她,就像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
顾经年只是轻轻摊开双手,动作随意又淡然,
仿佛这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接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坚定的动作,像是亲手掐灭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这时,他再度抬起手,指尖轻轻指向身旁的纪媛媛。
“苏家的处境可不关我的事,你为何不去求她呢?”
顾经年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
可那笑容没有到达眼底,眸中冷若冰霜,
像寒冬的雪地,没有一丝温度。
他凝视着苏绯雪,语气缓缓地继续说道:“再说,苏绯雪。”
“我们之间的过往,不是早已被你亲手葬送了吗?”
苏绯雪微微一愣,眼神有些躲闪。
顾经年忆起往事,语气里夹杂着几分讥讽。
“当你偷偷与别人订下婚约时,”
“你心里可曾把我当作正经伴侣?”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苏绯雪轻咬下唇,没有回应。
顾经年接着说:“还有那一次。”
“你用德语和你的朋友们嘲笑我。”
“你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至今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而你,从未试图阻止她们的讥讽。”
苏绯雪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还有盛云谦和她的伙伴们恶意中伤我。”
“你却选择了沉默,像个旁观者。”
“你就那样站在一旁,毫无反应。”
“那一刻,我就明白,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走到尽头。”
如今她又提起往日的情分,想唤回那份已经消逝的感情。
他心中泛起一丝怒意,暗自思忖:她难道忘了,那些我们曾经拥有的真挚情感吗?
这句话刚出口,
苏绯雪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白纸一样,毫无血色。
她只觉得喉咙里满是苦涩,
连咽口水都变得异常艰难,
仿佛每一次吞咽都如针扎一般疼痛。
“阿年,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绯雪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几分苦苦的哀求。
“我真心向你道歉。”
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惊慌与不安,
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目光一刻也不敢移开。
“但如果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苏家真的无法承受啊。”
苏绯雪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手指都泛白了。
可他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轻轻挑了挑眉,
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顾家的困境,与我有何关系?”
他冷冷地开口,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苏绯雪,他们每个人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直视着她。
“你又凭什么以为,
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
就能洗清你的罪责?”
“但我从未做过那些事!”
她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满是焦急。
脸颊因为激动泛起了一抹红晕,
嘴唇微微颤抖着,急切地辩解道。
然而,话音刚落,
他脸上那抹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脸色阴沉下来,眉头紧紧蹙起,
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厌弃。
“你从未参与过?”
他冷声质问,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讥讽,
“你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罢了,苏绯雪。”
他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如刀,
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像你这样袖手旁观的人,
才是最令人憎恶的。”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眼神中毫无掩饰地流露出厌恶。
“苏绯雪,你可曾想过?”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正是你的沉默,
才让她一次次地对我恶语相向。”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仿佛被过往的伤痛再度撕裂。
“每当她冷嘲热讽、百般羞辱我时,
你就在一旁站着,什么也不做。”
“你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
看着我被她践踏尊严,
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曾为我说过。”
“你可知道,
那种被伤害却得不到你支持的感觉有多难受?”
“更甚者,正因你的沉默,
盛云谦才敢一次次地伤害我。”
“她一次次地设计陷害我,
而你却选择视而不见。”
“你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看着我在泥沼中挣扎,
却连一根手指都不愿伸出。”
“现在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过?”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怒火几乎喷涌而出。
“也罢,你坚持说自己没做过那些事。”
他语气一缓,淡淡地说道,
“而我也声明了,我没有打压苏家。”
“不过,苏家的忙,我确实无能为力。”
话音刚落,他便提高音量喊道:
“Linda,送客!”
Linda听到指令,
立刻加快脚步,匆匆走向门口。
她伸手握住门把,轻轻一拉,门被拉开。
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化微笑,
语气恭敬又温和地说道:“请吧,苏总。”
苏总听了这话,嘴唇微微颤动几下,
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顾经年伸出手,动作轻柔,
轻轻扶住纪媛媛的手臂。
他牵着她,步伐坚定,
径直绕过苏总,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毕竟,他是公司真正的掌权者。
在这栋大楼里,就算他偶尔偷偷懒、翘个班,
也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至于办公室里的苏总,自有Linda负责送她离开,
顾经年相信办公室不会出任何问题。
“那咱们去吃什么呀?”顾经年侧头问,
“是吃精致的西餐,还是吃家常小菜呢?”
纪媛媛微微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我啊,好久都没尝过家常菜的味道了,
今天就想吃点接地气的,感受感受家的味道。”
“行,那就听你的,吃家常菜。”顾经年笑着回应。
纪媛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这笑容,和她初见时的沉默寡言完全不一样。
她轻轻回过头,俏皮地冲他挑了挑眉,
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依着我呀?”
顾经年正走着,突然停下脚步。
他缓缓转身,目光认真地望着她,
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那眼神让纪媛媛心头猛地一跳,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有些慌乱,想转移话题,
抬脚准备继续向前走。
这时,她的声音从身后轻轻响起,
带着一丝坚定:“因为,阿年,我喜欢你。”
她的告白来得太突然。
可顾经年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他停下脚步,慢慢地回头看向她。
顾经年看着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口气,
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缓缓开口道:“可是……”
纪媛媛没等他说完,就急切地打断:
“我明白,你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现在并不想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坚定,
接着问道:“但我想知道,等你准备好的时候,
我可以是第一个吗?”
她的双眸清澈得像水一样,
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夜色不知不觉降临,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窗帘,
屋内的灯光柔和又温暖。
顾经年怔怔地望着她眼中的光芒,
那句原本已经到了舌尖的拒绝,
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嘴角轻轻上扬,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诚恳地问了,
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吧!”
纪媛媛听后,脸上瞬间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
就像阳光穿透了阴云,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他语气中的“勉强”二字,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
她顺从内心深处的渴望,
轻轻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纪媛媛已经等待了无数个孤独的冬夏。
在那些漫长的日子里,
她独自一人熬过了寒冷刺骨的冬天,
手脚冻得冰凉,可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
她也忍受了酷热难耐的夏天,
汗水湿透了衣衫,却依然坚守着。
但她从未放弃过心中的信念。
她始终坚信,下一个冬夏来临时,
孤独的人将不再是自己。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