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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婚后上瘾」by卢平凡 豪门总裁 禁欲大佬 人间尤物 先婚后爱 闪婚 甜宠一快下班时,楼上科室的朱姐打来电话,叫卫琬过去一趟。卫琬把主任交代的报告再浏览一遍,收拾了桌子就往楼上去了。朱姐三十八岁,在机关待了十来年,是大楼里的一道风韵犹存靓丽风景线。“小琬,你来。”朱姐对着镜子补口红,看样子是有约会,…「婚后上瘾」by卢平凡 豪门总裁 禁欲大佬 人间尤物 先婚后爱 闪婚 甜宠
一
快下班时,楼上科室的朱姐打来电话,叫卫琬过去一趟。
卫琬把主任交代的报告再浏览一遍,收拾了桌子就往楼上去了。
朱姐三十八岁,在机关待了十来年,是大楼里的一道风韵犹存靓丽风景线。
“小琬,你来。”
朱姐对着镜子补口红,看样子是有约会,关于她的传闻非常多,卫琬从来不问,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朱玲玲抽出一张档案纸来,长长的指甲往上一点,点上男人两寸的蓝底证件照:“这个还不错吧,长得干净,五官周正,关键是呢,还挺有前途的。”
卫琬明白她的意思,笑:“朱姐,这是新人吧?人还没报到你,你就认定他啦?”
朱姐挑着眼尾嗔她,抬手掐她的脸蛋:“什么我认定他?我是帮你认定。我还不知道你?来机关也有三年了,今年多大?二十六有了吧?还不考虑个人问题?”
说着就悄悄地靠过来,很亲密的样子:“你家里的情况我知道些,你的性格我也了解,像你这么一朵又娇又鲜的花骨朵,再不找人,还不是被某些人平白无故地占便宜?”
两人一同下楼,朱姐钻进她那辆粉红漆的奥迪,说要捎她一程。
卫琬说还有文件没做完,还要回去办公室。
朱姐又道:“那么拼干什么?机关里就是男人的天下,你没啥背景,再怎么做都没用。随便搞一下就算了。”
卫琬含糊地应,目送她离开。
朱玲玲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她现在的确很需要找个男朋友。
单身妙龄女子在任何地方都是被人关注的对象,在公司会有同事上司的暗示骚扰,在单位也会有。单位里更微妙,卫琬再有洁身自好的打算,也得罪不起人。找个男友,也相当于找个挡箭牌。
卫琬上楼时,正遇着一群人下来。
那样的氛围和气势,让她立刻意识到非同一般。
她下意识地,全靠本能地在楼道下边停住了动作,等一团乌压压的影子下来。
前面两位是计财处和监察室的处长,他们偏侧着身子,说话走路的注意全在当中那人身上,后面还有几个人,都是默默的。
卫琬收拢着自己的目光,让自己不乱看,单位里等级次序分明,官大半级就要压死人,何况是厅里最上层的几个领导。
等人近到跟前,卫琬依次喊了几个称呼,算是示意,至于人家理不理完全是人家的事。
一阵冷风从面颊上刮过去,是一种特殊的清冷气息。
卫琬的余光里,捕捉到厅长的侧影,出众的身形和气质让人无法忽略。
等他们走远了,卫琬这才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地回望过去,汽车已经开到大门口,处长恭谨地拉开车门,请谢厅长先上车。
半个月过去,在朱玲玲的牵线搭桥下,卫琬跟新来的办公室成员章丞已经私下约过两次。
朱姐说他有前途也是有根据的,章丞是京城博士毕业,专业性很强,原本是从京城过来报到,预备分配到二级单位去干业务,谁料领导出口把他留下来。大家都猜测章丞或许跟领导有关系,对他相当热情。既然是领导开口留下,只要他干得好,提升起来也会相当快。这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第三次他们约了去看电影。
卫琬到底还是打扮了下,看不出身体曲线的黑色套装换下来,穿上一条驼色的针织连衣裙,耳朵上挂着两根细长的银线珍珠耳环。
章丞在商场大门见到她时,很是愣了片刻,手脚行动特别不利索。
电影放的什么两个人估计都没怎么看,卫琬是生理性地厌恶过于不真实的浪漫画面,至于章丞,终于在犹豫了十几次后,趁着大荧幕上男女主人公接吻时,怯怯地把手搭到她的手背上。
在朱姐的宣扬下,大家很快就知道新来的潜力股已经被卫琬给收了。
在起哄声中,章丞特别不好意思,还有愠怒:“这是我们私人的事,怎么老是拿出来说?”
卫琬本来不打算出声的,迫不得已也要出面圆场,说改天请大家吃饭,这才把章丞拉到没人的地方。
章丞人高马大的,浓眉俊眼,是典型的北方男人的长相,卫琬安抚他:“大家就是凑个热闹,没什么坏心,你不用跟他们计较。”
章丞面色稍霁,又有些不好意思,观察她的脸色:“我是不是脾气大了?”
何止是大了,是太大了。
说来章丞其实也没什么背景,在几年前某个课题上,跟现任的谢厅有一面之缘。厅里似乎要进行人才改革,谢厅大概是看中了他高才生年轻骨干的身份。
“没什么,平常大家工作压力大,拿点趣事打趣下,很正常。”
章丞觑她一眼,又朝外看了看,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喉结处滚了又滚。
“待会儿想吃什么?兰州拉面可以吗?我知道有一家做得特别地道。”
章丞饭量大,吃了一碗面,一盘水饺,桌上的牛肉伴三丝也吃得七七八八。
结完账后又说:“在外面吃还是不合算,其实我手艺还不错,下次你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卫琬的心情一言难尽,只能往好处想,节约也不是个坏习惯,起码这是个顾家的男人。
在天桥上遇到一位乞讨的残疾人,章丞看不过去,在口袋里搜了半天,没零钱。
残疾人从破布下拿出一张绿色二维码:“好心人啊,扫这里就可以了。”
章丞扫了二十块,上车后忍不住抱怨起来:“现在的人怎么回事?连残疾人都要出来骗人,连二维码都有?他是早就准备好了吧!”
从他的口气里,卫琬听出一种哀怨,一种不平,章丞认为自己的善心受到了侮辱。
卫琬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这个男朋友真的交对了吗?
回头一想,起码章丞是纯粹的,他本没坏心,做事也是尽职尽责,不过是眼里容不下沙子。
工作时间再长些,该明白的他会明白。
男女相处是件互相磨合的事情,卫琬觉着差不多该让他见见自己的家人,如果他不接受,她也就尽早撤离,还能有选择余地。
章丞紧张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件营养品和一袋水果,重复着问:“我这样还行吗?头发乱了没?你妈有什么忌讳吗?”
这时卫琬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有股久违的暖流滑过心房。
卫妈系着围裙拉开门,惊喜地看着他们:“快,快进来,你就是小章吧?”
卫家是老式的单位房,两室一厅的格局,仔细看的话,还能找出一些昔日繁华的影子,家具都是老式的红木家具,放现在也值几个钱。
章丞很主动地嘘寒问暖,卫妈挨着卫琬坐,托着她的手摩挲。
卫琬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阿江呢?还没放学吗?”
这么一问,房间里跑出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长相白净斯文穿着蓝白的校服,眼里扬着笑意地跑过来。
“这是章大哥。”
阿江朝章丞挥挥手,不说话。
章丞渐渐地意识到什么,后面的气氛就凉了点。
两人从家里出来,章丞面色沉重,卫琬心里倒是松了些:“阿江是哑巴,不是天生的。我们家几年前出了一次车祸,我爸在那次车祸去世了,阿江的声带受损不能讲话。”
章丞更是说不出话了,几分钟后踢飞了脚边的石头子,下定决心似的转过身来,猛地抱住她:“卫琬你辛苦了,这些年都是靠你支撑家里吧。”
他跟卫琬的男女朋友关系也不顺,交往了几个月,他连亲都没亲到一下。
章丞发短信,叫卫琬到消防通道等他。
卫琬抽空过去,问怎么了。
章丞满身的烟味,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本来就是分配到二级单位去做业务的,很符合我的专业,现在……”
卫琬帮他理乱糟糟的头发:“现在怎么了?”
章丞特别烦闷:“在机关里什么正经事都没有!每天就是文件报告,捱着下班,有什么意义?”
“刚来都这样,要熬,要忍耐。再说,人人都想往上走,你偏要往下走,大家怎么看你呢?”
章丞最爱面子,慢慢地点了点头,他最不能容忍别人看轻他。
“马上就要评优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卫琬问。
章丞撸一把头发:“有什么打算?那些人的小九九谁还看不清?为了那么点芝麻绿豆的事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卫琬再好的耐心,一时间竟然也无话可说,好一会儿还是道:“你们主任马上要退休了,他不会争,你们办公室的科员周恒,他肯定是要争的。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不要让着他。”
章丞爆发出来:“卫琬!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蝇营狗苟的小人?他那样的小人,值得我去争去斗?”
说着就走了。
卫琬头疼地靠住墙壁,她觉得自己跟章丞大概走到头了。
她要找的是一个靠得住的丈夫,而不是一个仍旧处在愤世嫉俗阶段的男孩。
章丞的香烟丢在楼梯上没拿走,卫琬失落地坐下来,倒了一根要点,结果没有打火机。
一簇橘红的火苗从侧脸处飘过来,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拢着火。
卫琬惊得偏头看过去,登时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差点从楼梯上滑下去,被一只手臂稳稳地拽住。
卫琬慌忙站起来,紧张无措地噎了噎口水,迟疑恭敬地叫了一声谢厅。
谢宁手里的火苗暗下去,楼道陷入模糊的昏暗,然而男人刹那的面孔仍旧印到卫琬的瞳孔里。
谢宁的英俊毋庸置疑,深邃的瞳孔里藏着沉静平和,他微微地笑着,是那样的一张面孔。
再怎么貌似随和的微笑都掩不住男人身上的绝对权威性。
卫琬窘迫地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我平时不抽烟的。”
谢宁点头,一段漫长的寂静,实际上也只有几秒,他说不要紧,你抽。
说着又点了火,送过来。
卫琬又嗅到凉凉的清冷气息,她不敢抬头,只能自觉地去拢那片火苗,烟丝燃烧时发出吱吱微妙的声音。
第二章
卫琬一晚上都没睡着。
自大学毕业后她就从家里搬出来,是被徐怀逼的。
徐怀没法忍受她不在他的视线内,天天跨越半个城市过来接她上下班,严防死守地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接触其他异性。
那时卫琬在疾控中心分部,朝九晚五的工作,要是不忙,三四点就能下班。
要说前途很难有,无非就是混个资历。
徐怀说挺好,反正我们也快结婚了,以后家里有小孩,总要有个人照顾。
当时卫琬欣然接受了这个对于未来的计划,因为她们家的家庭结构正是如此。
卫母是个既单纯又温婉的女人,跟父亲卫正廷结婚后就成了家庭主妇,在家相夫教子也很幸福。
父亲在外忙事业,即使很晚回来,也会到闺女的卧室里来看看。
卫琬透过门缝看见客厅里金黄的光,听到爸妈在外面轻言细语着,然后妈会小声地笑。
妈从来不过问丈夫工作上的事,要是有客人上门了,也会尽地主之谊地把人招待好。没客人时,就一心一意地照顾女儿和丈夫,他们的感情是一种平淡而绵长的,几十年如一日,也正是因为如此,妈在高龄时意外怀孕,不顾身体虚弱坚持要把弟弟生下来。
父亲卫正廷车祸去世后,妈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家里的精神支立刻落到卫琬身上。
原本打算报考研究生的也没法读了,妈在家需要人照顾,阿江在医院做了好几次手术也要人来处理。
好在徐怀在,他帮了她不少忙,等家里终于稳定下来,徐怀就趁机提出让她搬出来住。
卫琬不忍妈一个人在家带着弟弟,徐怀就说,我们总要结婚的,我们的家庭也需要感情的浇筑和呵护,这样吧,等我们订下来,就选一个离你家近的地方买房子,这样两头都能兼顾。
卫琬搬出来后,就再没搬回去。
她跟徐怀分手后就更没法搬了,她把精力投注到工作上,四面八方地操作了好久才调去省卫生厅。
卫家的顶梁柱只是她,只有她,她不能再安于现状地待在疾控中心浪费时间。
到了卫生厅,更是要扎根下去,刚去的那段时间,她几乎天天加班到半夜,这也不能让妈看到。
在妈的观念里,她没法理解一个女人要在单位里该如何生存和发展,更没法理解女儿年纪早过了适婚年龄还不结婚,她见不得女儿没日没夜地只顾工作,所以总催她找个丈夫。
所以她才找了章丞。
妈竟然很喜欢章丞,说他的性格跟爸年轻时很像,是个有正义感心善的好孩子。
想到妈,卫琬迟疑着要不要再给章丞一个机会,毕竟没人十全十美,章丞有才华有学历,刚来就受到领导重视,总需要时间磨砺。
然而一闭上眼,卫琬的视线里就飘忽出一团橘色的火焰,火焰印在男人脸上的刹那。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女性公务员抽烟会给人极其不良的印象,一把手看到她抽烟,会怎么想她?
一把手对你存了偏见,你再想要发展,那简直就是把前途放在火上烤。
还有,他是什么时候来消防通道的?是不是把她跟章丞的对话全都听进去了?
他又会怎么解读她卫琬这个人?
谢厅亲口把章丞留在单位里,必定是看中了他身上某些特质,如今她跟章丞意见相左,是不是会引起谢厅的反感?
揣摩领导的看法和态度,是单位里生存的必不可少的修养课程。
点火的那一幕,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卫琬的脑海里驱逐出去。
她的心口紧绷着,像她这样的小虾米又没法怼到领导跟前说,您看我哪里做错了您说,您说了我就改。
她还没那个分量,跟一把手说句家常话的分量都没有。
但是偏偏又有了那一幕。
卫琬开车上班时,还在思考如何验证领导对她的态度和看法。
她需要一次试探的机会。
但这种机会又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送到跟前。
开车分心导致她闯了一个红灯。
卫琬把车停到停车场后,在方向盘上趴了好一会儿,她乱了,这不行,自乱阵脚绝对不是最优的行为方式。
如果谢厅当真反感,根本犯不着给她点火。
所以她不能太悲观。
按部就班地过了半个月,厅里的评优大会马上就要如期举行。
章丞还在生她的气,在过道里碰上,也当作没看见她。
卫琬觉着这样不行,想着下班后去章丞的宿舍探望一下,最好能解开章丞的心结。
评优可不是闹着玩的,每一次都是前进的机会,小小的科员耗不起,多耗一年机会就少一分。
卫琬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徐主任敲敲桌子叫她:“小琬,这里有个报告,需要你重新整理一下。”
她立刻放下手里的包和手机,说好,没问题。
徐主任也没走,对着电脑校对什么,直到另外一个办事员走了,才朝卫琬扬起笑脸。
“来,过来坐,我们喝杯茶。”
卫琬主动地去整理茶几,领导要喝茶不可能泡好等你吧,这都需要你自己有眼力劲儿。
水烧好了,卫琬流畅地用功夫茶具冲过一道,冲了第二道后捏着白瓷的小茶壶给小碗里注入碧青透明的茶水。
“坐吧,别忙了。”
徐主任四十五岁,头发稀疏的偏分发型,在厅里不太有存在感,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也有十来年。
他点了根烟,笑道:“小琬的茶泡得很好。”
卫琬动情地答:“以前我爸爸也爱喝茶,所以学了下。您喜欢就好,就怕您不喜欢。”
“没有的事。”徐主任仿佛放开了很多,望着她一连点了三次头。
“小卫你来也有三年了,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的工作做得很扎实。最近大家都在忙评优,你有想法吗?”
卫琬心里隐隐地震动起来,领导向来不会平白无故地跟你闲聊,说什么都有意味的,要自己品。
“主任,说没想法是对您不诚实,但是我们科室我自然会首推您。”
关键时候不能讲谦虚那套,你太谦虚,人家觉得你没能力,没有勇气挑起担子。
但又不能急功近利,最重要的是要表忠心。
“很,你很好。至于小刘,他办事还可以,就是嘴有点长,你明白吧。”
从办公室出来,卫琬有种不真实的漂浮兴奋感。
她很想给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又觉得不可高兴太早,万一不过是主任的一次私下考察呢。
不定他跟小刘也讲过差不多的话。
直到十二月底,评优结果出来,卫琬评上了。
又半个月,徐主任告病假,推荐卫琬代理办公室主任,上面也批了。
徐主任把交接的文档交到卫琬手里,交代小刘好好配她的工作。
“这份报告是上面急着要的,你先送过去吧。”
卫琬说好,等徐主任走了,却是拿着打印出来的文档坐了片刻。
手里干净地散发着油墨的纸张,像是沾着火苗,很有点烫手。
也许谢厅早就忘了那一幕对吧?不是说要看看他的态度么,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这边卫琬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往六楼去。
厅长办公室在走廊的拐角第一间,古典的墨绿色双开大门。
此刻里头静悄悄的,卫琬敲门而入,谢厅坐在黑檀木的大办公桌后正俯首写着什么。
从卫琬的角度特别能注意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峭壁的山峰似的,上面架着一副细框的眼镜。
唇很薄,左手边放着烟灰缸,燃着一支香烟。
“谢厅,您要的关于淳化县的疫病防控年度总结报告。”
卫琬的声音很轻,她还拿不准以哪种轻重的语调来跟最高领导讲话。
谢厅似乎是诧异地停了一下笔,抬头扫了一眼,复又埋下头去:“怎么是你。”
尽管语调再平静,在卫琬听来却是一种另类的质问,她的脸瞬间滚烫起来。
卫琬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这么点心理素质都没有,代理主任就别做了。
她把报告搁到办公桌的空白处,微微地往前推了一寸,顺便解释自己代理徐主任职位的事情。
“嗯,好。”
这就是说你可以走了。
第一次跟厅里一把手正式接触,对于几天前还是办事科员的卫琬来讲,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这使她很能体会古时县衙里,芝麻绿豆的小官要面圣的那种无法言语的激动。
这是官本位制度内,出于本能的,对于权力中心者的敬畏。
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谁就决定了你以后的前途是好是坏,再小心都不为过。
她从六楼下来,后背仍处于微微发麻的状态,去厕所里摸了一把,出了汗。
这一天内,她都在回味谢厅扫她时的神情,可以说那眼神再正常不过,什么都没有,绝对的公事公办。
这就好,挺好,特别好。
起码消防通道那件事可以安全地划水划过去了。
年底是一年来最忙碌的时候,下面各市县的报告都要递交上来,上面下达的指标看有没有障碍问题。
徐主任走得很不是时候,不过话换一面说,他的离开给卫琬创造了机会。
在岗位上你做得再好,没有进入领导视野,没有领导认可再好也是不好。
卫琬这边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要递交报告到厅长办公室。
从第一次的紧张到后背发麻发冷汗,到现在的能够正常汇报,卫琬自觉进步了很多。
这天楼上打来电话,口气不太好,说是谢厅叫她上去一趟。
卫琬想要打听是因为什么事,对方不给机会,立刻挂了电话。
厅长办公室里很开阔,进门就是待客区的长沙发,一盆茂盛的绿植点缀在拐角。
屋内气氛不对,两名处长背对着她站在办公桌前,焦虑又很不安稳的样子,小动作不断。
谢厅拿钢笔咚咚、咚地敲着桌上薄薄一份文档:“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
好嘛,两位处长开始互相甩锅,甩得那叫一个精彩。
谢厅直接把文件丢了出来,正从两人肩膀处往后飞,飞到了卫琬的脚边。
药政处姚处长扭头看见卫琬,眼里泛出光来,喝令一声叫她过去:“报告是你们办公室出来的,你来说。”
卫琬这才清楚,叫她上来是为了祸水东引呢。
卫琬捡了报告,拍拍上面的灰,正步走到桌前,处长们纷纷把战场让开。
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计财处处长凑上来翻到第三页,指着淳化县的数字耳语两句。
卫琬大学时辅修的是经济,对数字很敏感,她很确定地说:“这个数字没错。”
大家诧异地望着她,谢厅往后一坐,右手搭在桌面上,手指敲了敲:“好,你跟我说一下。”
徐主任信任她是有理由的,大多报告和审查都是由她来统计处理,她是不允许自己犯任何低级错误,所以审查时一旦发现有所出入,都会亲自打电话联系下面市县去核对。
这个%的数据正是她核过的,当时她也觉得奇怪,因为%远远超过了厅里给下去的指标。
当时她还问过徐主任,这样报会不会有问题,徐主任说没关系,说我们只管汇总。
这也是第一份从她手里直接递交给一把手的报告。
一时间各种念头从脑海里划过,很多事情看起来是巧合,但不一定真是巧合。
好在卫琬准备充分,在谢厅的默认下,拐到办公桌内侧,俯下身来往前翻了一页开口叙述。
除了报告上的文字,还有她从淳化县卫生局那里了解到的信息,一一叙述出来。
谢厅默了片刻,道很好,你先出去吧。
卫琬路过两位处长,计财处的那位偷偷地给了她一个“很不错”的眼神。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