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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茶馆爱情故事十一:茶香深处的回响 天色完全亮开时,茶馆里已经坐了三五桌熟客。大忽悠正要上台,却见小忽悠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再歇会儿。她亲自走到台前,对茶客们温婉一笑:今日咱们换个花样,我给大家说段《西厢记》如何?茶客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叫好。小忽悠虽不常说书,但偶尔露一手,那婉转的嗓音、…茶馆爱情故事十一:茶香深处的回响
天色完全亮开时,茶馆里已经坐了三五桌熟客。大忽悠正要上台,却见小忽悠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再歇会儿。她亲自走到台前,对茶客们温婉一笑:
今日咱们换个花样,我给大家说段《西厢记》如何?
茶客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叫好。小忽悠虽不常说书,但偶尔露一手,那婉转的嗓音、细腻的讲述,别有一番风味。
大忽悠在台下坐着,看着妻子站在他平日的位置上,眉眼间是从容与自信。她说的不是他常讲的江湖豪情,而是才子佳人的缠绵,可那娓娓道来的语调,却让满堂茶客都听得入了神。
说到月色溶溶夜处,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他相遇。那一刻,他仿佛看见多年前那个撑着油纸伞、在雨中听书的姑娘。岁月改变了太多,却让某些东西愈发清晰。
一段说完,满堂喝彩。小忽悠微微颔首,走回柜台。经过大忽悠身边时,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说得真好。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颤,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午后,一位外地来的茶客慕名而至。听闻大忽悠的名声,特意点了一段《隋唐演义》。这是极费嗓子的段子,小忽悠正要婉拒,大忽悠却已站起身。
来者是客。他对妻子温和一笑,不碍事。
这一段他说得格外卖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小忽悠在台下看着,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绞紧。每到关键处,她都会适时递上一盏温茶,或是用眼神示意他稍作停顿。
说到秦琼卖马时,大忽悠的嗓音已有些沙哑。小忽悠忽然起身,走到台前,自然地接过了后半段。她将英雄落难的故事,说得格外动情,那些市井人情、世态炎凉,经她温软的嗓音道来,别有一番滋味。
夫妻二人,一个豪迈,一个温婉,竟将这出戏说得珠联璧合。茶客们听得如痴如醉,连那位外地茶客也连连赞叹:妙极!妙极!
夕阳西下时,茶馆终于清静下来。大忽悠坐在院里的藤椅上歇息,小忽悠端来一碗冰糖雪梨。
今日累着了吧?她在他身旁坐下,明明嗓子不适,何必硬撑。
他慢慢喝着甜汤,目光温柔:看见你站在台上的样子,我就想起从前。那时你总是安静地听着,如今却能独当一面了。
还不是你教得好。她低头整理着他的衣领,这些年,听也听会了。
安安从学堂回来,看见父母坐在夕阳里,轻手轻脚地放下书包,跑去厨房端来两盏茶。孩子学着母亲平日的样子,将茶盏轻轻放在小几上:
爹,娘,喝茶。
夫妻俩相视一笑。大忽悠伸手将儿子揽到身边:今日先生教了什么?
教了《诗经》。安安仰起小脸,有一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先生说这是说夫妻恩爱的。
小忽悠的脸颊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她伸手抚过孩子的头,轻声道:先生说得是。
晚风拂过院中的海棠树,花瓣轻轻飘落。大忽悠看着妻子温柔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一生的颠沛流离,都是为了最终能停泊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
夜幕降临,茶馆的灯笼次第亮起。小忽悠在灯下绣花,大忽悠在一旁整理明日要说的书稿,安安在桌前温书。偶尔,他会抬头看看她,她也会抬眼望望他,目光相遇时,便是一个无需言语的夜晚。
这就是他们的日子,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只有细水长流的相守。但对他们而言,这已是人间至味。